第4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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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准备掀被子找正主,徐皓的腰突然被人一把抱住。
  攒足了劲儿,那叫一个用力,全身都在发抖。
  徐皓往下一摸,终于摸到头发了,闫泽闷在被子里骂,“操!”
  徐皓肚子又湿又热,夹杂着混乱的吐息,徐皓试图扯开棉被往里面看,闫泽使劲压着被子不让他扯,棉被都快被俩人扯变形了。闫泽尾音哆哆嗦嗦,他隔着被子低吼,“操!徐皓,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我一天天的就像一个傻逼一样喜欢你!操……”
  徐皓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松开棉被,把手放在闫泽的头顶上,自己的盯着帐篷顶那盏不太明亮的电灯泡走神。
  徐皓觉得自己早就被时间一把扔在了沙滩上,就算想蹲下找钻石,也满眼都是沙子。潜移默化地他就以为这世界上只有沙子,成熟的爱情里没有任何坚硬的东西,只有一拍就散的沙子,虽然松散,但好在可塑性强。
  可谁能想到徐皓竟会从这沙滩里翻出一颗子弹。
  子弹如同一颗成年男人的心脏一样鲜活地刨在徐皓面前。
  在这一刻,强劲有力地收缩。
  飞溅出钻石一样的火花。
  第57章
  冬天日出晚,早晨七点多,高原仍埋没在夜色的湖泊中。
  徐皓裹着军大衣走出来,土帽歪斜地戴在头上,因为受冷,两只手揣进棉袖筒里,样子很不修边幅。
  篝火早在昨夜就已浇灭,羊群拢在一起,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音离人很远。
  徐皓没走远,就在帐篷门口旁边坐下,不多时,侧方门帘又被人拉开。
  闫泽肿着一双眼,嘴唇干裂,没带帽子,衣服穿得乱七八糟,显然是刚睡醒。他出来时才意识到旷野上仍然漆黑一片,一时间被堵在帐篷口的位置动弹不得。帐篷里面有光源,昨晚在混乱的纠缠中睡着,早晨起来发现徐皓仍然给他留着灯,昏昏暗暗,像海面上浮沉的木屑。
  念及昨天徐皓的眼神,那只强硬地钳住他下颚的手,冷静地控制着距离,最终还了他一个吻。
  一个吻。
  闫泽的喉结随着吞咽滚动了一下,他胸腔子里有一种蛰痛感,从没像今天早晨这样渴望见到徐皓。而徐皓眼下就在闫泽斜前方坐着,两个人离得并不远,闫泽发现他的时候,徐皓已经从黑暗中站了起来,率先开口,“醒了。”
  夜色中看不太清徐皓神色,但能看见徐皓招过来的一只手。闫泽往那边走,徐皓顺势把手伸入闫泽敞着怀的军大衣里面。闫泽被手掌触探的腰部肌肉群一下子绷紧,他显然不太适应徐皓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
  徐皓对着闫泽侧腰的位置摸了半天,发现闫泽身材还真是有料,就是半天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徐皓问,“烟呢?”
  闫泽从裤子里掏出来一个纸盒,撇开,里面没剩几根,闫泽递给徐皓一根,自己用牙咬着抽出来一根,擦着了打火机笼在手心里点火。
  两个人坐下,闫泽咬着烟嘶了一口烟气出来,给徐皓递打火机,徐皓没接。
  徐皓把手里的烟杆竖起来看着,一副要谈判的语气,但话说得挺慢,“之前张旭升不是非要我和王浩然看个粤语电影,看完了好给他电影作对比什么的吗?我不知道你看没看,一个同志电影,我看的那会挺勉强,看完了唯一感触就是想着有时间也去南美洲走一遭。我虽然整天把咱俩的关系挂在嘴边上吧,但其实没想过会真的跟男人谈什么恋爱。我不是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只是跟傻逼似的以为这样就行了。”
  这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早晨,破损的棉大衣,干裂的唇角,敞着四肢坐在土坡上,头发乱到起飞。往日城市里生活的样子几乎被磨损,无比接近真实。
  闫泽叼着烟仰起头,双手撑在身后的草地上,汲取氧气般呼吸着零下好几度的冷空气和灼烧的烟丝,思绪被肺腔里那股呛人的铁锈味冲刷得一干二净,听徐皓说,“处理感情不是我的强项,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昨天晚上我想明白一件事,我活到现在也遇见过不少人,甭管男女老少,你算头一号。有些话我没机会说了,那什么狗屁蝴蝶效应把什么都变了,还就你没变。我闭上眼都知道你说哪句话活该是什么屌样子,你就还是那样。如果命运注定要这么走,索性我也认了。那句台词怎么说的来着?”
  徐皓把烟叼在嘴上,最后几个字因为嘴里捻弄着烟头说得有点含糊,他提起闫泽夹着烟的左手凑到嘴边,就着闫泽冒火星子的烟头熟练地嘬了几口,把自己的烟给嘬着了。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烟放下手,天边晨光初露,徐皓眯着眼吐了口烟气,一边思索台词一边去看朝阳。
  巨轮红日升起,大批羊群冲入视线内,海一样的湖泊从地平线血色延展开。烟味是闫泽常抽的一款,前几口呛人,细品下去有类似金属似的锈味,徐皓感觉自己嘴里的气跟热水一样沸腾起来,有些蛰人,徐皓还没想起来,“不如……不如什么来着?”
  闫泽嘴唇干裂,一扯都发疼,他在萦绕的铁锈味中察觉到了徐皓想说什么,托徐皓的福,电影闫泽打开看过一眼,提起南美洲,多少有点印象。闫泽缓慢地,冗长地吸了一口烟,说,“不如,我哋从头嚟过?”
  徐皓又抽了一口烟,嘶着烟笑,“粤语我学不来,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以前算我心态有问题,你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两个男人就别整那些虚的了。咱们从头开始吧,行不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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