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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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霍璟缓缓坐了起来走出帐篷,抬头望去,一片片晶莹落在她的头顶,她伸手去接,这里的雪花很大片,落在掌心久久未散。
  想来她以前那么认床,如今几个月到处飘荡,倒也习惯了风餐露宿,只是这里海拔越来越高,她到底还是有些失眠。
  却听见车上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佐膺伸出头“喂”了一声:“想变成雪人啊?快上来!”
  霍璟这才看见佐膺还没有睡,坐在车上不知道在干嘛,车灯微弱地亮着,她打开车门走了上去,发现佐膺那个宝贝皮箱摊在椅子上,霍璟坐在他对面的座椅上问道:“这么晚还不睡在干嘛?”
  佐膺攥过霍璟,她冰凉的手立马被他暖和的大手包裹住。
  “在准备明天的东西。”
  霍璟看见之前莫忧离拿云烟相机拍下的照片被打开,佐膺手上拿着类似硅胶的东西。
  他似笑非笑地低着头:“既然睡不着就陪陪我吧,我还有好一会,可能要弄到天亮。”
  霍璟便脱掉鞋子,双腿屈在椅子上,头搭在膝盖上安静地看着他,佐膺半张侧脸隐在阴影中,倒更显得五官立体,眼睫下那双低垂的眸认真专注。
  霍璟抱着膝盖侧靠在椅背上,佐膺时不时抬一下眸,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妖孽,蛊惑人心。
  霍璟微微眨了下眼声音有些轻柔地唤了一声:“佐膺。”
  他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你要再用这种声音喊我,我不能保证明天早上能做得完。”
  霍璟看着他手上的活计不禁问道:“你这门手艺是跟谁学的?”
  “我师父。”
  “你师父?就是云烟口中那个把你领走的男人吗?”
  佐膺停下手中的活计,神情凝滞:“他把我带去京都安置了下来,教我本事。”
  “吴山当时和你在一起?”
  佐膺摇摇头:“我师父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和我除了生活上的事,不太交流其他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会歪门邪道的混混。”
  佐膺说他师父长得奇丑无比,整日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满嘴胡言乱语,有时候喝多了就睡在大街上,那时候他和他师父两人窝在京都的一个四合院里,他师父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但经常能拿出一沓沓的钞票。
  饶是如此,他还是整天衣衫不整,曾经佐膺趁他师父喝醉酒时问过他,为什么要把这种秘术传给他,他师父说他年轻时曾欠过一个人的人情,那人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八年后去寻这个男娃娃,将毕身所学传给他,这个人便是佐膺。
  霍璟有些惊讶:“那个人是谁啊?”
  佐膺摇了摇头:“我师父年轻时欠下巨额赌债,被逼得要跳桥,这人救了他,替他还清了赌债,他也说不清楚这人是谁,说是个子很高长得挺好的一个男人,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师父只把这门技艺传给了你?”
  “这是一门秘术,本来就见不得光,按照祖制不得外传,我算是他还那个人的人情才破格收的徒弟,他有个正统的传人,只是…没有人知道,他那个徒弟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小的时候和他碰见过,不熟悉,只知道他叫吴禹。
  其实早年传言的北千面,是我和他两个人,不过我师父去世后,这个人就没在这行混了。”
  “你师父怎么走的?”
  佐膺神情有些萧索:“我从藏地回来的时候,我师父已经过世两年了。”
  “啊?你当时不知道吗?”
  佐膺突然抬头,眼里的光很深很深,像一潭闪着幽光不见底的深渊,他声音闷闷地:“说是酒喝多了突发脑溢血。”
  简单的几个字,霍璟却感受到佐膺身上散发出的沉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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