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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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昱醒来的时候人是在警察局里,好几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一度还以为自己闯了什么大祸,几番询问之下才知道他是被好心人「捡」到警察局的。
  原来那隧道附近每天早晨都会有几名清洁人员前往打扫,其中一人看见柳昱倒在地上时吓得腿都软了,还以为是有人被谋杀后弃尸在那里,急忙打电话报警,警方赶到现场后发现他似乎只是晕厥过去,可又担心是否涉及强盗案的可能,所以就将他带回警察局暂留了。
  柳昱仔细回答警方的侦讯后,感觉头疼的比前一晚更严重,估计是躺在地上吹了一晚夜风,使得感冒病毒益发的猖獗了,他看着手机迟疑着是要自己开车回去,还是要请他的「室友」前来帮忙。
  可还没等他决定好,冷不防一个小女孩的童音冒了出来,「喂,你有电话,你有电话。」
  柳昱心脏猛得一缩,差点要跳了起来,尖叫险险出口的时候才想起那是自己的手铃声,他不禁感到万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听电台的工作人员的话将手机铃声设定成人声。
  顾不得其他人投以好奇的眼光,柳昱手忙脚乱的按开通话键,他的手机中每个群组的铃声都不相同,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铃声是似乎专门配给司马昂的。
  果不其然,他手机一接通,就听见激动的怒吼声从另一头传来,「柳昱,你这个笨蛋跑哪去了?居然一整晚都找不到人,你知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日子,你想死吗?」
  司马昂昨晚聚会结束后在外县市发现一名绿毛殭尸,他正要追捕殭尸时却不知为何突然心神不寧,结果让那殭尸趁机逃跑,打电话给柳昱又怎么样也不到人,让他急得快抓狂了。
  「昨晚,昨晚是什么日子!?」柳昱一头雾水的反问着,最近因为感冒的关係很多事情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自然对司马昂提过的事也没什么印象。
  「你这个笨蛋,」柳昱才刚问完,司马昂又是一声怒吼传来,「昨晚是农历七月十五!一年一度鬼门开的大日子。」
  被这么一吼,柳昱混顿的大脑出现短暂的清明,他顿时想起昨天早上出门前,司马昂特别交代他当晚是中元节一定要早点回去,可他烧晕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算了,你在哪?现在!」稍稍冷静下来后,司马昂口气不善的问道。
  「警、警察局!」柳昱结结巴巴地回答,他可以想像司马昂现在的脸色有多么难过。
  「你在哪里等着,我立刻就过去。」司马昂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早已预料到似的,不再多説什么匆匆忙忙掛掉电话,柳昱看着没了通话声地手机愣了几秒后,拎着背包来到警局门口的台阶旁坐了下来。
  他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车辆,脑中不自觉拨放起昨晚遭遇的场景,直到现在他还想不通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也不知那红衣女子究竟是人是鬼。
  约莫十五分鐘后,一道尖锐地剎车声响起,司马昂从一辆计程车上跑了下来,并不是他不想开车,而是他的车子在摄青鬼事件中撞毁了,目前除了前往电台时偶尔开柳昱的车外出,多数都是搭乘大眾交通工具。
  「小昱儿,你还好吧!」司马昂快步走到柳昱面前,一把将人拉起前后检查,然后紧紧皱起了眉,虽然生病的人阳气本就虚弱,但要像柳昱这样连头和肩膀阳火都受到影响的状况,却是十分罕见。
  柳昱见到他脸色不善,心中猜到一丝端倪,不禁苦笑道:「真是糟糕,看来我八成又惹上麻烦了。」
  「你这傢伙从认识开始,哪天没给我惹麻烦?」司马昂说着举手朝他脑袋上用力敲下,却在肌肤碰触的瞬间讶异的变了脸,「我的天呀!你在发烧。」
  「大概快要四十度了吧!」柳昱说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软,整个人摊在他肩膀上,刚才还勉强维持清醒的神智此刻彻底沦陷,他清楚自己绝对没有受虐体质,可看到司马昂那带着愤怒的表情,却让他没来由一阵安心。
  司马昂挫败地道:「你到底有没有神经?发烧烧过头是会死人的,你这温度都可以用来煮开水了。」
  「呵呵!」柳昱虚弱地乾笑了两声,「对了,警方帮我把车子牵到了对面的人行道旁,拜託你把我平安送回家。」
  旁边有个人在,就是晕倒也可以安心吧!他想着,双眼慢慢沉重了起来,失去意识前,鼻中充斥着是司马昂身上清爽乾净的肥皂香。
  「喂,你别说晕就晕呀!」司马昂用力拍打着他的脸颊,虽然身材纤细,但柳昱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他扛起来很吃力的。
  司马昂扶住他几乎软倒的身躯,双手吃力地在他口袋里挑找着车钥匙,却因他身上惊人的高温双眉又是一紧,柳昱浑身发烫,整个人像要烧起来似的,若再不降温真的要出人命了。
  他像扛麻袋般将人往警方好心替柳昱移来的车子走去,打开车门将人给塞入后座,随即自己往前走向驾驶座的位置。
  就在他要打开车门的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风中隐隐送来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是,鬼气!」
  一般来说鬼魂大都害怕警徽上的正气,因此鲜少来到警察局周遭徘徊,即使是有天大的冤屈,也很少会有例用,因此司马昂不免对这胆大包天的鬼魂感到些许好奇。
  他往鬼气飘来的方向走了几步,看见在警察局左前方有个偌大的纪念公园,公园入口处种了一排枝叶茂盛的巨大榕树,其中最为高大的榕树底下飘着一个女鬼。
  女鬼撑着一把纸糊的黑伞,身上穿着大红的霞帔,脚下踩着精製的绣花鞋,头发有些散落但看得出上头顶着凤冠,一望便知是旧时传统女性结婚的装扮,一双眼幽幽地凝视着前方,说不尽地哀怨哀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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