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得(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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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政听得心口抽疼,音色倒是镇定:“水米不进怎么能行,那还能熬得几日。”
  祝如歌不语。众人对常歌是敬是重,是畏是怕,从未有人敢近身,何况予他喂食。即使有人敢,倚着将军的自尊,也断断不肯如此。
  祝政忽然想起了什么:“常歌昨日可吃了?”
  “将军已有三日未食了。前日是寒毒,昨日是火毒,今日……”
  祝如歌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再也不忍多说。
  祝政捏了常歌的手,摩挲着他的指节,愈发觉得骨节分明、骨瘦形销。
  “昨日只吃了先生给的金玉酥。”
  “傻瓜。点心哪里能当饭吃。”
  常歌整个人沉沉埋在他的心口,祝政轻轻揽着他的肩,只恨他不能替了常歌受苦。
  “先生吃一些罢。”
  祝如歌将端着的木盘往前伸了伸,劝道。
  “不吃。端出去吧。”
  如歌还想再劝,祝政侧脸递了个眼色,他便不再多说,端了粥饭便出去了。那眼神中,尽是比将军还浓的决绝。
  ******
  祝政煎熬了一夜一日,终于熬制不住,半梦半醒地眯了小会儿。
  常歌时而迷蒙时而昏睡,要到傍晚的时候才无力地睁了眼睛。他睁开眼,便是祝政安睡的面庞,只以为他趁机无礼轻浮,一掌将他推下床榻。
  祝政在睡梦之中陡然一跌,猛然惊醒,口中下意识却唤了“常歌”。
  他从地上坐起,抚着自己摔疼的后心,花了片刻来理解现下的态势。
  常歌带着些恼怒,不解地瞪着他,警醒地靠坐在床上。
  祝政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只问道:“你可好些了?”
  常歌本想甩脸子冷语几句,一眼却看到祝政左边心口的血痕,闭口不语。
  祝政快速站了起来,顾不上整理乱了的衣衫和方才跌坐沾上的灰尘。他一手扶着后帐,朝外喊道:“如歌,快端些饭食,将军醒了。”
  “将军醒了!”
  如歌的声音满是喜乐,听着是撒开步子就跑远去了。
  祝政回到榻边,下意识地牵了常歌的手,想探探温度,接着帮他暖暖。
  常歌只以为这是新一回合的轻浮之举,一把将他甩开,冷声说道:
  “先生这毒,原是为了此等轻浮之举么。”
  祝政低着头,为这句冷语神伤。深冬的暮色晦暗地掩了他的神情,他轻声说:“将军要如何才能信我。”
  “信不了了。”
  祝政陡然从床角摸出一把短刀,这举动将常歌吓得一惊。祝政侧着脸,常歌只觉得,暮光照出了短刀寒厉的芒,却照不出祝政的真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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