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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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到年关,新太守也基本熟了职位,荆州也毫无动静。杜相提议,这半年几位将军俱是辛苦,一直征战在外,也没个休憩,不如趁着新年,一并接回锦官城,也染染城里的新年下的愉悦氛围。
  刘主公向来不喜战事,立马批准。
  八百里加急的快马接连发出,召回了诸位征战在外的将军,额外带回了此前军令上的两位战俘:
  吴御风和山河先生。
  常歌送祝政进天牢之时,他还颇感新奇,摸摸冰凉的石壁,看看跳动的烛火。
  常歌不解他的坦然。一路上,他有无数次闪念,就现在,现在带上他的祝政,二人一道逃脱。
  然而,他把不准祝政的心,生怕他误了祝政的家国天下,更怕这只是单向的情。
  常歌轻轻叹了口气。天牢里,实是太冷。他以食指拇指轻捏,大氅的结扣顺着他的指节的方向散做两条。大氅恋恋不舍地扒着常歌的肩,直到他轻轻褪了玄色大氅,为祝政披上。
  别冻着。别饿着。别和狱卒置气。别乱吃递进来的东西……要交代的事情太多,在常歌的心中翻了翻,又在喉头哽了哽,最终,他只捏了捏祝政的手腕,什么也没说。
  祝政的手腕,冻的冰凉。
  他心中正在心绪翻腾,只听身后传来一句:“先生?!”
  *
  吴御风方才一直在酣睡,耳边一直有些细微的响动,只是不愿意睁眼。反正,睁了眼睛,又能如何。
  新来的这位倒是闹腾的紧,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没完没了,这才将吴御风烦得睁了眼。
  眼前之人,虽披了玄色大氅,那一脸淡漠的神色、半束的发丝和冷衫白袍——分明是山河先生无疑。
  吴御风霎时贴在了牢柱之上,喊道:“先生!你也被抓来了这边?”
  二处牢房正对着,只隔着一条过道。
  山河先生在天牢中面着他站着,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当做回答。而先生面前站着的红衣青年回头,却将吴御风险些吓破了胆。
  方才他看着这个瘦削而结实的背影就觉得眼熟,那抹红飘带和高高束起的马尾,让他想起了三年前凉州的风沙。
  只是他不敢想。
  毕竟常歌,早已死了三年了。
  然而来人回头,那灵俊的面庞、那沉墨的眉、那坚毅的目、那带着些冷峻又带着些凌厉的神色——
  即使带着一小片铁面他也能确认:是常歌,确实是常歌。
  毕竟他曾经跟在常歌背后,偷偷琢磨过他的许多招式;也在常歌随手画下的地势图旁研习许久,偷偷揣摩着他的思路。
  虽然常歌从不知道他。毕竟曾经,他只是大周一个小小的护羌校尉。和将门世家、年纪轻轻便封了公子昭武的常歌,全然是两路人。
  吴御风被惊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有些颇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之人,他伸出的右臂,指着常歌,食指却在空中微微发着抖。
  就连吴御风自己,都不解这颤抖是恐惧、是兴奋还是愕然。
  常歌颇有些疑惑地看着被吓得跌坐的人,全然不解他的反应。
  他歪头问祝政:“你认识?”
  祝政耐心纠正道:“认识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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