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伍伍(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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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塔族帮忙搭起的营帐里烧着暖炉,地上铺着厚毡毯,晚上黎睦月和元飞昴、表哥一起睡,他鑽到元飞昴怀里,把对方当成第二个暖炉。营帐里有三个男人,白日里他们也和雪芝提过各自的感情关係,原以为雪芝会打消念头不对他们发花痴,但花痴显然是种毛病,说发作就发作?
  黎睦月睡到半夜觉得不够暖,因为充当「暖炉」的人不在身旁,而是在营帐外和雪芝打起来。他看了眼外头,雪芝是独自过来的,元飞昴看起来是为了不打伤雪芝才被缠上。他回头看雨怀栞明明已经被打斗的动静打扰,却还坚持继续睡觉不肯起来,于是凑过去摇雨怀栞手臂喊:「哥哥,起来啦,他们在打架。」
  雨怀栞翻身背对表弟,带着睏意敷衍:「妖精打架?随他们去打啊。」
  黎睦月蹙眉吁气,嘟嚷着:「公主说不定本来是来找你的,哥哥你对付公主很有一套,帮帮忙嘛。」
  雨怀栞打呵欠含糊回应:「你去,我好睏。」
  黎睦月知道这几日表哥的确为了诸事操劳,也不再麻烦他,自己走到帐外喊:「公主,你不要玩了,天这么冷,你穿得这样少,会着凉啊。」
  雪芝仅在肩上披了短短的白色兽皮披肩,戴了顶雪白兽皮帽,身上衣物合身到能衬出曼妙的身形,她漂亮的旋身收住攻势,一手撑在腰侧笑睞黎睦月说:「你这么关心我?」
  「我看了你的衣着觉得冷。」黎睦月补充道:「敝人只是以一个类似父亲的心情关心公主的身子。」
  雪芝睁大眼愣了下,哈哈大笑:「瞧你怕成这样,放心吧,你没比我高多少,我喜欢特别高大的男子,所以不会盯上你。」
  黎睦月心想自己并不矮,但好像被公主轻视了,心中微微的无奈和不悦。他看元飞昴气息丝毫未乱,神情冷峻如霜,眼神隐含杀气,大概是被挑起了一些原始兽性,于是喊道:「阿昴,回来。」
  元飞昴一听清亮的呼唤声就回过神来,眼中戾气在顷刻间消散无踪,安静踱回黎睦月身旁。
  雪芝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臂,一面观察那两人之间的相处,虽然元飞昴没有打伤她,但也绝对称不上怜香惜玉。那高大挺拔的男人前一刻还像头狼,下一刻就变忠犬回到黎睦月那儿,看得她心情有点复杂。
  她回想稍早的情形,几乎是在她掀开营帐的当下,元飞昴就和她打起来,一个字都懒得多讲,现在那个大块头却神情温和催促黎睦月进营帐说:「快进去,外面冷,你会着凉。」雪芝心情也冷了,没有试探的心思。
  黎睦月低头看元飞昴光着脚,眉心皱得更紧:「你才是,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我还好,你先进去,不能光脚站在雪地上啊。快,不然我要不高兴了。」
  元飞昴拗不过黎睦月,进营帐前还稍微回头瞥了眼雪芝,确认雪芝不会对黎睦月出手才走,而且这一眼充满警示意味,毫不客气。
  雪芝带着笑意跟黎睦月开玩笑说:「你叫他别这样瞪我,我会很兴奋。」
  黎睦月苦笑:「请公主别戏弄他了。」他觉得雪芝挺顽皮的,不过并没有存什么坏心思,这趟过来似乎也不是真的想抢婚,更像是在试探他们,所以他并没有心生怨气,只是有些无奈。
  雪芝自顾自的说:「虽然你不比我高多少,但仔细一瞧,模样、脾气都很好,比方才那个沉闷的大个子有意思,要不要考虑当我第六位夫婿?我们松塔族的生活很自在,还有五位哥哥和你一起分担家务,很轻松的。」
  此话一出,元飞昴立刻走出营帐,把一件紫灰兽皮衣氅裹到黎睦月身上,冷冷盯住雪芝说:「他是我的。」
  黎睦月拍拍元飞昴环在身前的手臂,赧顏笑说:「别紧张,公主她逗你的。她知道你听得见。」
  雪芝掩嘴笑了几声,很快收起笑容正经道:「是啊,开个玩笑。虽然我有点花痴,但也不是乱挑夫婿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的夫婿要全心全意的向着我。不过,你们要怎么证明对彼此是真心相爱的?光是拒绝我一个不够吧?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就算是喜欢男人的男人,应该也会看中你们,往后说不定你们会有更多烂桃花,久而久之不也会互相怀疑、磨擦,继而心生嫌隙?」
  元飞昴压根没有要理会雪芝的意思,低头捞起黎睦月的双手温柔将它们搓暖,再摸上黎睦月被寒风吹凉的脸皮,放轻语气低喃:「这里太冷,进去吧?」
  「还没说完,不能失礼。」黎睦月微笑摇头,邀雪芝说:「公主进来聊?不过帐内皆是男子,还是不妥吧。」
  雪芝笑应:「我并不冷,不必如此。只是好奇方才我问的话,你们还没回答呢,怎么证明你们彼此相爱,以后也不变?」
  黎睦月说:「我没有说以后也不变啊。」话刚说完,元飞昴就用力握紧他的手,他眼含笑意小声说:「可能变得越来越喜欢啊。」
  雪芝哼了一声:「嘴上说说谁都会啊。我的夫婿都把他们的身家性命全交给我了,我会照顾跟守护他们一辈子,若有违誓言,就遭全族唾弃、驱逐。你们呢?」
  黎睦月轻叹,在夜色里呼出了一团白雾,他说道:「世事无常,我们的确无法证明自己不会变,若仅凭口头保证、立誓,多半也没什么意思。我只要知道我心中有他,也感受得到他心中有我,这就够了。」
  雪芝说:「不是可以考验看看么?看他愿意为你做什么、吃多少苦?或是考验他有多信任你?如果你跟我睡了,那他还一样喜欢你么?他什么都听你的?」
  黎睦月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他说:「我这么喜欢他,怎么捨得考验他。我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不想让他因我吃苦,我信任他,也信他同样信任我。身体经歷了什么,有时是迫于无奈,就像生老病死一样,若是无法自己选择,谁也不会责怪谁,只会心疼。我不需要一个凡事顺从的伴侣,他也不需要。我对他的真心,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或证明,只要我们彼此体会到就够了。倘若有天谁变了心,不再相爱相守,我或许也不会执着,各自散去。」
  元飞昴听得激动,恨不得将黎睦月抱紧,但又不想打扰他们交谈,只好牢牢握住黎睦月的手,脸和耳根都悄悄泛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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