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争抢(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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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样屈膝行了小礼,回道:“自夫人进门第二日至今,每次家主晚归夫人都为您备有吃食,包括暮食也是如此,然则……然则不知为何,夫人备下的东西最后都给泊舟吃了。”
  容苏明咽下口中白粥,诧异地扭头看向何妈妈,问道:“嬷嬷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难不成是花春想不让?
  何妈妈果然道:“是青荷不让我们告诉您的,想来当是夫人的意思了。”
  ……
  次日,腊月廿一,花家:
  昨夜后半晌又飘起大雪花,今晨天光未亮时,地上就积了厚厚几层落雪,花春想心事重重,不到卯时四刻便自己醒了过来。
  她没起身,院子里不敢来人清扫地上积雪,下人在其他地方扫雪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让人听得不甚真切,恍惚犹在梦中。
  蒙蒙亮的房间里,花春想不想起床,便重新闭上眼。
  脑袋晕晕乎乎的,时而觉得自己突然变得体型硕大,屋子都要容不下她,时而又好似被扔进了万花筒,在旋转的百千尘世中变得渺小而不可见……
  未几入梦,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时。
  昨夜与阿娘的交谈不欢而散,花春想起床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向青荷询问花龄去向。
  青荷边侍候花春想洗脸,边转述花龄留下的话,道是花龄一早去了花家香的铺子忙活生意,让花春想用过朝食后就回自己家去。
  所谓回自己家,便是让花春想回容家去。
  以前在家时,花春想常听别人抱怨她的姑姑们受委屈后回来娘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莫过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以往从不在乎这些,可今朝身份已变,再听到这些话,心中难免有些迷惘。
  那厢,穗儿忽然步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全然没了往日规矩,气喘吁吁道:“姑娘姑娘,二三四房他们,有许多人寻上门来,咱们的人拦不住,已被他们登了和万堂!这就该让人找来这里了!”
  “……”花春想一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家里的这几位长辈,很多年前便已和西院面和心不和,从小到大,她没少见过他们与母亲的明争暗斗,现而今,唯一能约束住他们花世蛟,正清居城外邯山寺。
  花春想将要独自与他们过招。
  而上一次祖父因参加老友寿宴不在歆阳城时,家里几房子弟间就因些小小口角而牵扯出以前恩怨,众人混战,大打了一架,甚至惊动公府缉安司,派了数十位不良人前来镇压。
  那次打架,她的三堂兄折了条胳膊,五堂兄脑袋开了瓢,四堂兄混乱之中被人用炮仗炸伤,四婶因此卧病半载,最终郁郁而去。
  想到这里,慌乱、无主、茫然、失措,以及恐惧等种种情绪瞬间涌上花春想心头,她没料到,这一天来的这般快。
  “青、青荷,容家的马车昨日我没让他回去,你从西角门出去,让扎实马上送你去邯山寺求见祖父,就说除夕将至,我问祖父可否回来花家过年,祖父会明白的,”花春想坐在梳妆台前,当窗理鬓的素手微微颤抖,更未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紧张。
  青荷领命而去,薛妈妈闻讯着急忙慌正好从后头厨房过来,去青荷擦肩而过。
  “姑娘让青荷去容家叫人?”薛妈妈过来问。
  “去城外,”花春想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认真回忆着母亲以前是如何处理这种事的,旋即吩咐穗儿道:“去将西院里的所有小厮都集中起来,让他们到和万堂外扫雪,扫雪用的棍棒铁锹莫忘了拿。”
  穗儿应声而去,花春想将头发简单挽成发髻,用根样式简单的软玉簪簪住,对着铜镜板起脸,发现自己眼神够冷,却总少了几分俨肃和震慑。
  盖因脸颊肉嘟嘟,让她的模样看着如何都凶不起来。
  算了,她想,纸老虎也是老虎,吓唬吓唬人也是可以的,何况她如今嫁进容家,几位叔父姑母就算不睬她,想来也会顾及顾及容家主容苏明的面子。
  “嬷嬷,”花春想挺直腰杆儿,端庄娴静,戏腔道:“随我和万堂去也。”
  花春想这般轻松的模样,反而逗笑了薛妈妈和小桂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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