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万堂内(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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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一坐下,花老二立马就跳开,躲得老远,独留花春想一人蹲在这边椅子上。
  她大概吓坏了,一头雾水中满是惧怕,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表情僵硬地朝小厮们求救,说话都不敢声高,只是有些语无伦次:“别别别,别乱动啊,不是,过来让它走嘛,你们拿上家伙什啊别徒手过来,吓人忒吓人……”
  说着说着,见小厮们依旧不动,花春想情绪渐渐失控,连带着方才被几房咄咄相逼的委屈,她终于抱着膝盖哇一声哭了出来。
  又怕惊到蹲在椅子腿边的大黑犬,她忙不叠捂住嘴强忍哭声。
  屋里很多人,几房老少各为自己的安全担心着,花春想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让本就慌乱的人看得心烦,花老二呵斥了她两句:“哭什么哭!别哭了!仔细再将犬惹怒!”
  这个场面不算太好。
  花老四两腿发软站在门囗,琢磨着待会万一黑犬失控,或者这些小厮有所举动,他好第一个转身就跑。
  正想着,身后房门处忽然进来一股冷风,可不待他回头去看,一道听起来温润平缓,实则却让人心底发毛的声音淡淡响起。
  “诸位合伙逼迫内子至此,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几房人闻声悉数诧异回头,花老四猛地回过头来,下意识的反应甚至不是可以用“惊恐”二字来形容。
  他睁大眼睛,表情僵硬,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比那条黑犬更让人害怕千倍万倍的东西。
  好像是为了应和来者那句淡淡的话语一般,这边的黑犬仰起脸来呜咽了两声,还用鼻子拱了拱花春想的鞋子,动作可谓温柔。
  花春想却被吓得眼泪流得更甚,犹如大河发水。
  来者,无疑是容苏明。
  花老二被容苏明的突然出现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看黑犬又看看容大东家,脸上挂起极其勉强的笑容:“容、容大东家,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我若再不过来,花春想怕是就要被人往死里逼了,”容苏明抄着手迈步过来,回花老二以淡淡浅笑,眼角眉梢分明带着温润秀气,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花春想从不曾见过的陌生凌冽气场。
  那是经年居于高位而积攒出来的威势,逼得人不敢直视其眼眸。
  就连花春想,也抹着泪扭过了头去。
  她一擦眼泪,脚边的大黑犬就呜呜咽咽地用鼻子拱她的脚,她吓得紧紧捂住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团小小的毛球。
  面对她如此反应,黑狗急得两只前爪不停地捣腾地面,喉咙里的呜咽更低沉几分,好似十分委屈。
  “容大东家此言何意?”花老二打算翻脸不认账,反正这种事他做起来驾轻就熟:“逼死人的帽子忒大,你可不能随意乱扣哦。”
  容苏明来到正堂上,伸手揉了揉黑犬毛茸茸的头,将桌角那张让权书拿起来粗略扫了几眼,从头到尾不曾分眼看花春想。
  随手将让权书叠起来装进自己袖兜,容家主道:“我未及迈进和万堂的院门时,就清楚听见屋里传出来的吵闹声,以及花春想的凄惨哭声,花二爷千万莫要说,诸位那是在跟花春想逗着玩。”
  花春想还缩在椅子上,黑犬貌似还想凑上前,被容昭一把揪住脖子上的皮项圈。
  她点着它的狗脑门,带了笑腔指桑骂槐道:“狗东西呀狗东西,没看见都把她逗哭了么,莫忘了你家主个睚眦必报的,再大胆往前凑的话,仔细扒了你的狗皮做脚垫呦。”
  黑犬听懂了人话般,呜呜两声乖乖坐在容昭脚边,不再往花春想跟前凑,尾巴半圈住容昭的脚,黑珠子般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其它人。
  “好伙计,”容苏明赞许道:“原来就连你这个畜牲也都知道,开玩笑吓哭你家主母的话就会没有好果子吃,行,还不错,没白往你身上花银子。”
  丰豫大东家行事如何,歆阳商贾间多有传闻,花老二深知花家香惹不起丰豫,又被容昭这几句别有意味的话一刺激,忙忙解释道:
  “原来这犬是容大东家带来的!便是这黑犬吓哭的小春想,与我们有何干系?况且这里有半屋子的女眷在,容大东家纵大犬入内,难道就不怕——”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容苏明微微提高了声音,不容置疑打断花老二,神色由温和转为俨肃:“非是我纵犬入内,而是这黑犬带我来这此,花二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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