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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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声音,犹如在平静的水面重重投下颗大石,一石激起千层浪。
  “是啊,官家人就能这般豪橫么?有没有王法了还!”
  “驻街武侯呢?都动手打人了怎么还不见武侯身影?莫不是官官相护呢罢。”
  “嘘,阁下慎言,慎言呐。”
  “是是是是,多谢提醒,咱们小老百姓谁也惹不起,该当谨言慎行……”
  下一刻,议论纷纷的众人噤若寒蝉——
  玄袍人一声不吭,握在刀鞘口的手大拇指往上一挑,“噌”一声,横刀刀身弹出刀鞘三指宽,刀锋在日光下泛着寒光。
  在场识兵之人心中皆是暗暗吃惊,这是把饮过人血的横刀。而这位玄袍,当为军中人。
  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郜氏兄长亦被吓得愣住,俄而回过神来,视线战战兢兢从玄袍人的脸上移到那把寒光大盛的横刀上,眼一闭心一横,较方才更加惨烈地在地上滚起来。
  他心里牢牢记着一句话:要想挽救盐场,动静闹得愈大愈好。
  亮出刀身的横刀突然被后面一人重新按回刀鞘,玄袍人的手肘被人拉住往后扯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
  方绮梦把人拉后两步,微微抬眼看向对方,唇边笑容浅浅,亲切又和煦:“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玄袍易墨被这笑容刺痛,若非方绮梦方才在拉过她后如触碰火苗般快速收回手,她简直真的要以为这女子对自己的出现是感到意外和欢迎的。
  “我……”易墨刚开口,人群外传进来驱散人群的声音:“驻街武侯办事,闲杂人等让路!让路让路!”
  方绮梦立马移开视线,借驻街武侯们的到来,成功地掩藏眼底骤起的波澜,她朝挤进来的武侯们迎了过去。
  容苏明抱起胳膊看向易墨,不咸不淡道:“好久不见呀,易大东家。”抬手挠挠眉尾,疑问般改口道:“易大人?”
  纠结无果,容苏明眨眨眼“嗐”了下,道:“甚么称呼都一样,反正都是你。”
  “我是逃出来的,”易墨低声和容苏明说话,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过那道石湖色身影,“帮我进温离楼那里。”
  容苏明甚也没问,立马旁撤一步,微提高声音抢下那边武侯头子问方绮梦的问题,她回答道:“没错,我也是亲眼看见的,这位军爷突然出现,一拳将人打翻在地,把人伤得不轻,你看,都没法说话了,下巴脱臼了罢?”
  再指向不远处不起眼的地面,某个堪称地缝的地方,掉落着一颗带血的断牙。
  围观者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在说易墨豪横的,自然也有在说容大东家狗咬吕洞宾的。
  当事人都开口了,驻街武侯纷纷掏出腰间绳索,同易墨道“得罪”,卸去那横刀后三两下就将人五花大绑,由两位小武侯押着朝公府方向去了。
  “你三人也随我去趟缉安司罢,”五大三粗的武侯头子手里拿着易墨的横刀,分别点了容苏明、方绮梦,以及滚在地上呻/吟的郜氏兄长,又扭过头来朝围观众人道:“还另需要几位事外目击之人,哪位愿同我等到缉安司走一遭?”
  他问罢,围观众人边说着“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才刚来还不知道发声了什么”之类一问三不知的话语,边作鸟兽纷纷散了。
  容苏明和方绮梦同时勾起嘴角,一个冷笑,一个轻嗤。
  “那就请容家主和方三姑娘移步罢,请了,”武侯头子向二人叉手,被回礼后让手下人把滚在地上的男人也拖起来,共往缉安司去。
  武侯头子才走出去没几步,乜几眼郜氏兄长,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
  道:“一个大老爷们儿,像条癞皮狗样滚在地上向俩女子撒泼,你不嫌害臊我都替你丢人,生意作不成另谋活路就是,何必非要用这般法子把你没本事的事实闹得五花儿街上人尽皆知?啧,着实是替你觉着丢人,啧……”
  方绮梦从袖兜里摸出烟丝,把武侯头子腰间的烟锅装满,然后将剩下的给其他武侯拿去分。她问武侯头子道:“你们铺子最是五花儿街街铺里出人快的,今次如何突然来得……”
  来得这么晚,而且还来得这么巧,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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