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机(二)(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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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把责任一股脑都推给蔡细妹,说她勾引,说她浪荡,说她恬不知耻,说她应当被浸猪笼点天灯,但求容家阿主饶命。
  在蔡细妹六神无主且不知所措的哭求声中,容苏明心有不忍,单手按住了额头,吩咐候在旁边的扎实道:“去请表少爷来,今日他司台当值,就说家里进了贼,叫他带人来拿人。”
  “喏。”扎实叉手唱喏,将手中砍柴刀递给保根,示意保根看好地上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动弹不得的男子,他出门去请表少爷。
  “不不你不能报官!”地上那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再次嚎叫起来,像条离水的鲤鱼,扑腾时候身上余肉晃来荡去,看得人恶心。
  他嚷道:“你容大东家的女人大着肚子偷汉子,叫人知道你不嫌丢人啊,丢死人了好不好,你不能报官,你不可以报官的,细妹会一尸两命的啊啊啊!!”
  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不知道是谁刚才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的。
  扎实已经跑出去了,男人徒喊无用,且声音惹人心烦。容苏明拧眉,叫保根和改样把男人拖去关在柴房,起身过去扶起地上的蔡细妹。
  “你被人骗了,我晓得的,”容苏明把人扶坐到椅子里,无有半句问责,反而道:“当初在西就的时候,是谁把你带去我跟前的?或者说,你是如何到丰豫里做事的?”
  蔡细妹被吓得不轻,满脑子的情情爱爱猝然消失,听着方才男人说的话,她终于回想起村子里那个偷汉子的女人被吊起来晒死在祠堂的模样。
  吓破胆的人哆哆嗦嗦半个字都说不出来,除了哭就只剩哭。
  容苏明却也耐心,解释道:“莫听那男人胡言乱语,虽你带着身子被送来我家来,但却是以客人身份住在这里,如今你是否偷人,当凭我一句话耳,我既叫家人去报官抓贼,便是不想拖累你进来,蔡姑娘,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蔡细妹不知如何想的,浑身抖得筛糠般,硬是坐不起来,还差点从椅子里出溜下去,开始胡言乱语:“我我我我我……我嫂子打打打,打过你家的,家的丫鬟,还还,还把你给的东东西偷卖了!”
  冷汗,豆大的冷汗从蔡细妹额头淌下来,小姑娘面色惨白,似乎随时都能眼一翻上那边去。
  容苏明反应快,抱起人就往起卧居冲去,“改样快叫大夫进来!”
  ……
  迢星居灯火通明,嘈杂人声依稀传来主院,花春想歪在卧榻上给如意打扇子。
  小丫头不仅睡得满头大汗,身下的小毯子都湿了两次,才刚换成干燥的。
  前面门窗都关着以隔去外面嘈杂,即使开有天窗,屋里还是有些闷热,青荷过去推开了衣屏后面的隐门,有把驱赶蚊虫的香炉点一个放在了隐门的门帘后。
  夜风进门,被衣屏当下直来直去的凉意,从旁散开,屋里很快消了那份让人不愉快的沉闷。
  花春想却还是有点情绪低落,困了也不想睡,道:“青荷你也回去睡罢,那边再乱也乱不到这里。”
  青荷摇头,看一眼坐在马扎上托着脸睡觉的穗儿,低声道:“我们还是守在这里罢,家里有人进进出出的,您和孩子两个我们不放心,阿主也会担心的。”
  “她担心个什么劲,”花春想别有所指,也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醋劲儿,喃喃道:“左右那孩子又不是她的,你听听那边的热闹声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心疼呢。”
  “主母跟我说笑呢,”青荷把冰鉴的口子又关小了些,夜太深,已经不是太热了,“阿主对您和如意小阿主的心,咱们都是看得见的。”
  花春想闭目养神,道:“替她说话,你何时竟也叫她收买去了?”
  “奴的身契主母可拿好了,”青荷也跟着玩笑道:“仔细哪日没放好叫奴给偷拿了,便改卖到阿主那里效忠去呢。”
  花春想无声微笑,觉得这样和青荷说话的场景有些熟悉,不过那时年少,身边可没有如意这个睡姿肆意得就快飞天的如意小魔头。
  她道:“白日才跟容昭说你为人办事最是牢靠,瞧瞧,话音刚落你就跟我插科打诨起来,幸好容昭不在,不然我这面子往哪儿搁?”
  青荷颇带揶揄,道:“自然是往阿主那里搁嘛,阿主肯定两手捧着。”
  “捧着捧着!没掉!”那边睡觉的穗儿说着梦话猛然醒来。
  她不知梦见了什么,或许还结合和了青荷的话,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方才在做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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