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心思(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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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二人入得明堂去,方绮梦掏出几片熟制过的薄荷叶送嘴里嚼,朝明堂方向抬了抬下巴道:“即兴来的法子能成么?别好心办坏事再给老温添堵。”
  容苏明三两下给泊舟擦好药膏,也捏几起片薄荷叶丢嘴里,嚼几嚼后眉心蹙起,道:“你跟那小温比我跟她接触的多,莫说你没发现她行思颇像兆联。”
  方绮梦收起装薄荷叶的荷包,点头道:“自然是发现了,只是没敢跟叶先生两口子说,你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叶先生曾与兆联结发,又岂会毫无察觉,怕就怕小温会长成第二个兆联,若是那般可就太……”
  “咳咳!”容苏明突然咳嗽出声,吐了口中薄荷叶,嫌弃道:“何处寻摸的薄荷叶,忒难吃咳咳咳……忒难吃了些,冲。”
  “叶先生安。”要回自己屋子的泊舟走到门口,叉手给踏进门的叶轻娇问好。
  “安。”叶轻娇肩上挂着药箱,出于本能般拉住错身欲走的泊舟。
  抬起小孩下巴端详片刻,女大夫从药箱最外层的皮夹缝里摸出几片膏药,道:“入睡前用油灯火将膏药烤化,净过伤处后用东西把膏药刮下来擦抹上,翌日晨起洗掉即可,反复两日便消肿。”
  泊舟叉手揖礼给叶轻娇道谢,端的规矩方方正正,叫谁看了都羡慕这孩子端方。
  放泊舟离开前,叶大夫用拇指拭过小孩那伤处擦的膏药,朝这边走时送到鼻尖嗅了嗅,微笑道:“容大东家诚舍得给家人用好药,也不管适不适合。”
  容苏明用袖口捂着嘴,还是被方绮梦的薄荷叶呛得凉气儿直往鼻子里头窜,灵台尤其清明。
  俄而她才缓过那股劲头来,眼角攒泪道:“外行人胡医乱治,今儿叫叶大夫看了个笑话不是——我说你这薄荷叶子究竟哪里弄的,怎生如此窜劲?”
  前一句是回答叶轻娇,后一句自然问的是方绮梦,薄荷叶既凉且麻,便是吐了之后,口中余劲也可谓悠长,使容苏明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凉气直冲天灵盖。
  方绮梦嘿嘿一笑,朝叶轻娇这边挤眼睛道:“管她家那口子讨的呗,听说他们那些个武侯出门蹲差都是靠这个守大夜,绝对提神醒脑,啊对轻娇,容二方才呛你家小温了,当然,少不得我也插两脚,话说小温回去后就没再拿刀捅温楼吗?”
  “你可千万盼点好罢,”叶轻娇放药箱在脚边,人坐到方绮梦另侧,与容苏明正好隔着个小石凳。
  她活动活动僵硬酸疼的肩膀,答道:“今晨俩人儿刚怼天怼地吵过一场,不然我作何打发小的那个下学后来这里?——是大的那个下职后要回趟家取东西,我怕两人值我不在场时遇见,那就真能打起来。”
  打也是温离楼单方面挨。
  “哦对了,苏明要的药我也顺便给带过来了。”叶轻娇弯腰开药箱,从最上面那层瓶瓶罐罐里拿出个花布头封口的小药瓶,道:“是良药还是毒/药诚在一念之间呢。”
  方绮梦也凑过来看,边和叶轻娇吐槽道:“这个你放心,容二也就看起来像个狠人,实际上你不知道,有回我们铺里闹耗子,大东家去册库里存割单时候,一推库门,上头啪叽掉下来一硕鼠,给我们大东家吓得呦,用抱头鼠窜四字形容都不为……”
  不为过。
  容苏明抬手拍上脑门,幽幽道:“是啊,反正我不晓得上次是谁被掉了尾巴的壁虎吓得哇哇大哭,啧啧,这么有趣的事情呐,我怎生忘了主人翁是谁……”
  这二人互呛互杠起来时,若有人就其言辞进行整理记录,事后估计都能整出本新鲜有趣的话折子。
  小孩子的脸,八月份的天,说变就变。叶轻娇在院子里坐没大会儿,就见寒烟站在明堂门口高兴地唤她,“阿娘你快来这边,花姨姨这里有好多好玩的!”
  说的都是容苏明那些手工木制的各种小玩意,有多没少都被花春想拿出来哄孩子了,好在寒烟也玩着十分有趣。
  仲夏日照长,天黑得晚,几人留饭容家,花春想还亲自下了厨,使寒烟折服,跟在后面来来去去。
  “花姨姨,你那道笋是如何做的?太好吃了!”
  “花姨姨,汆丸子的面和肉几成调和方能那般筋道?”
  “花姨姨快看,如意自己往前走了两步呢!”
  方绮梦就粥吃下随身带的药丸,捅捅叶轻娇胳膊,道:“你家叶寒烟什么情况,是喜欢吃还是喜欢做?之前跟我住的时候没见过这样哇,小狗腿子似的。”
  “我听见你说的话了方大,”坐在地上和如意玩耍的人扭头看过来,手里的莲花船被弄折了某个部件,“非我狗腿,乃是你一没有小朋友,二不会下厨,诚然,我既爱吃又爱玩。”
  小孩儿说着站起来,手里依旧拿着坏掉的东西,坦坦荡荡道:“容大,我弄坏了你的东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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