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未迟(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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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苏明扯起袖子擦了嘴,忍住了喷茶却没忍住嚷,额角突突突跳得厉害:“你这煮的什么玩意?!六安瓜片?你确定不是你这头驴顺手从马厩里抓的干草料吗?”
  “嗐呦,”温离楼眨眨眼睛一摆手,那是个“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的表情与动作,她道:“你托我办的事情有结果了呢,不过趁着他们尚未完全开始,我劝你要么及早抽身,要么直接让它碎在成型之前,”
  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后,温离楼把手中信件递给容苏明,又道:“他老子娘的,林家人竟然这么狠,还没上来呢就奔着把方三置于死地的下场来,腌臜货们,太不把咱两个放眼里了罢!”
  “你先消消气儿,瞧你这模样挺像真动怒了。”容苏明一目十行看完这几封书信,然后回手把它们扔进身后取暖的炭盆里。
  在纸张俶尔燃烧又渐渐熄灭的过程中,容苏明拿个新茶杯给自己倒了杯白水,淡淡道:
  “林氏下手越狠,就说明他们找易墨找得越急,据我所知,苍州范氏欲在开春后将触角伸到歆阳地界,且还想把花家香做跳板在歆阳一举打开门路,呵,来到咱的地盘上,这条路我不会让他走得出来。”
  温离楼向老友叉手,认真肯定道:“我就知道,有你在,收拾一切作怪的牛鬼蛇神都统统不在话下。”
  “啧,”容苏明的手在椅子扶手上撑了一下,疑惑道:“你何时变得这般能说会道油腔滑调了?”
  温离楼直起腰杆儿,道:“有吗?没有罢,我不一直都这么耿介板正么?”
  容苏明挑眉,没说话。
  “那什么,”温离楼反手挠挠脑门,起身道:“带你去见个人,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容苏明拖长声音跟着起来往外走去,“哦!好的!”
  ……
  光风霁月?不存在的。
  这么多年狼狈为奸,呸——是互相帮忙,这么多年互相帮忙下来,朋友之间谁还能不了解谁的德行哇,容苏明心里对温缉安能做出什么事还是有一定掌握的,但当在把守森严的地下室瞧见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后,容苏明咕咚咽一口唾沫,忍不住用一种怪异的表情慢慢扭过头来看旁边的温离楼。
  “你看我干嘛!”温离楼往旁边挪开半步,抱着胳膊朝笼角那一个……姑且称之为一坨的东西努嘴,挑眉道:“为军的比为官的狠,这点我不否认。”
  民私改的地下囚室昏暗、冰冷,且带着江边城池特有的绵绵刺骨之潮湿,大概是听见这边说话的声音,缩在角落的那坨……人,动了动。
  那人稍微一动,面积不大的空间里便有恶臭扑面而来,那是刑打下皮肉未得医治腐败溃烂而产生的味道,容苏明只觉一阵沉沉寒意森森然一路从尾椎骨蔓延上脊柱,整个后背都麻了,“他,他他他是??”
  温离楼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散漫与无所谓,“论手段,官不如……”
  “得了啊,”容苏明甩甩袖子以手捂住口鼻,斜着眼睛瓮声瓮气道:“说两句人能听懂的话你能怎么着?”
  温离楼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模样吊儿郎当的,像街上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嗐,我这不是怕泄露了她身份么,”
  说着又朝那边角落努嘴,道:“你瞅他这副样子就当知不用咱俩出手,方三那家伙不总是时时需要朋友操心的,接受这个事实罢,啊?”
  私囚里这个被收拾得没了人样的人,正是缉安司都没能找到的、坐牢出狱后就又失踪的苟家哥儿,那个毁了方绮梦的渣滓。
  容苏明:“……”
  原来温离楼在这里挖了坑等着自己。
  “易墨让你这么说的罢,”容苏明吐出口浊气,根本没像温离楼那样避讳易墨名字,耸了耸肩,有几分无奈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叫她……罢了,能出去了不?我恶心。”
  “不舒服啊,那走走走,咱不搁这儿待着,我也不大喜欢这乌漆嘛黑冷飕飕的地儿。”温离楼一步迈过来,手肘搭上容苏明肩膀,不由分说就带着人就往外走,边走边八卦道:“你跟方三穿开裆裤时候就认识了罢?啧,在书院的时候我也以为你俩会凑一块呢,谁晓得后来方三那厮竟抹去画钿改了籍册,哎说起这个,易墨也是契姐儿呀,她俩能成?”
  就算走出地下私囚,空气里没了难闻气味,那苟家哥儿拎起来一条放下去一滩不人不鬼的样子还是在容苏明脑子里挥之不去,叫人想吐。
  容苏明用手肘捣了温离楼一下,将那厮的胳膊从自己肩头扒拉下去,咬着牙说道:“她俩成不成我不知道,但要是再不去解决正事儿,我知道你的时间就要到了。”
  “哎呦我天!”慢吞吞走着路的温离楼抬眼望天后啪地拍了一下手,走路速度瞬间比原来快了一大半,“要命要命,回去晚的话没法交代哇......啧,容二你走快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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