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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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笑意,与往日却都全然不同。
  云琅垂着目光,锋秀眉眼叫月色映着,脸上虽仍不带多少血色,眼底却淬出一点明净的亮来。
  他立在那里,几乎又回到了旧时叫萧朔领回端王府的时候。
  他们两个都还小,云琅被萧朔领回家,由端王手把手带着教舞刀弄枪、骑马射箭,被王妃摸着脑袋比量身架,细细做好了暖和的冬衣,拉过来试合不合身时,还要将一只手拉过来,悄悄塞上一把刚剥出来香热甜糯的嫩栗子。
  上房揭瓦的小侯爷,撸袖子哇呀呀同人比武的小将军,那一刻竟全都寻不见了。
  小云琅叫王妃含笑拢着、立在端王视线里,乖得全不亚于端王府的小世子。穿着新衣服同萧朔一起去书房,走路都不往依着往日里的习惯往高处蹦,稳稳当当迈步,努力收颔挺胸挥着胳膊。
  萧朔胸口烫开鲜明滚沸,抬手想要去拭云琅眼尾,抬到一半,却又牢牢将人抱回去,吻上隐约冰凉的水汽。
  “我没不敢在梦里见他们。”
  云琅咬着牙关,低声嘴硬:“谁不敢见了,我没有……”
  “我不敢。”萧朔抚了抚他的额顶,轻声道,“我把你照顾成这个样子,是我愧对父王母妃。”
  云琅说不出话,只摇了摇头,用力握住萧朔的手臂。
  萧朔由他握着,臂间添了些力,揽住云琅肩背。
  云琅如今能走得动,也已挨得住心脉牵扯。察觉到背后力道,正要说话,眉睫间已落下来暖融的轻触:“闭眼。”
  云琅怔了怔,在安稳暖意里阖上眼,任由萧朔将自己抱了起来。
  两匹马这些日子也聚少离多,正缠缠绵绵地交颈磨蹭。萧朔命人解开白马缰绳,替云琅解了披风,将人揽在怀间,一并上了黑马。
  两人共乘一骑,纵然没有披风拦去夜间凉意,背后也是暖的。
  云琅背后贴着萧朔的胸肩,察觉到有力的手臂牢牢环过身体,索性也尽数放开了力道,向后靠进安稳至极的温存静宁里。
  他今夜睡到一半便再睡不着,以为萧朔去找了景王,原本还不曾多想。偏偏景谏刀疤一个接一个生怕他不起疑,险些将欲盖弥彰写在脸上,在屋里来来回回进出个没完。
  云琅早已没什么信不过萧朔的,只是叫这些人再三撩拨,实在压不住好奇。
  左右睡不着,云琅索性三言两语套出来了萧朔的去向,收拾利落悄悄起身出了院子,打算去躲在阴影里悄悄吓小王爷个跟头。
  摸到国狱,恰好听见襄王叫几个人按着,叫油盐不进的琰王殿下气得几乎暴起噬人。
  ……
  “你方才……同襄王说。”
  云琅阖了眼,低声道:“昔日的情形密辛,要他尽数写出来——”
  “此事没得商量。”萧朔拢了拢手臂,叫云琅靠得更舒服些,“一定要做。”
  琰王殿下罕有这般独断专行的时候,云琅一怔,不禁哑然:“……不商量。”
  在听见狱中对话时,云琅第一桩闪念,其实也想过此事多少有些不妥。
  于他而言,过往之事若能理顺说清,自然一身清白干净。但此事归根结底,无非些许坊间评说流言罢了,其实也早已没甚干碍。
  倒是襄王与皇上败局已定,要翻旧账到这个地步,只怕多多少少还会引起些朝中畏惧忌惮。
  云琅在月下立了一刻,终于彻底想透,决心去他大爷的朝中畏惧忌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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