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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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林钦禾语气平淡。
  陶溪哽了一下,有些焦急地说:“所以我不怕疼,也不娇气啊!”
  对他来说,被人说娇气比说穷要严重多了,属于人身攻击级别!
  他小心翼翼地忍着自己并不好的脾气,收起浑身的刺,只是想让林钦禾以为他也很好,很有教养,这下被一个校医说比杨多乐娇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钦禾突然停下脚步,微低头看着他,冷声问道:“不怕疼,所以球来了明明可以躲开,也要故意撞上去?”
  陶溪瞬间僵立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突然消失,几秒后又突然涌上大脑,林钦禾看他的目光明明很平静,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被剖开了一览无遗,没有一丝一毫狡辩的余地。
  明明自己最会鬼话连篇敷衍搪塞,但在林钦禾面前好像根本做不到。
  他紧紧攥着手指,喉咙发涩,支吾道:“……我,我只是想找机会和你说话,想和你成为……成为朋友。”
  他艰难地说出“朋友”这个词,心里却觉得这个词似乎还不够。
  他想听林钦禾对他说除了“不”以外的其他字,想与林钦禾像他和杨多乐那样相熟无间。
  还有什么……他暂时还没想到。
  “如果你真的想做我的朋友,就应该在期中考试进前五十名继续留在一班。”?林钦禾看着他,语气淡漠,“你来到文华一中并不容易,不要浪费时间做没有意义的事。”
  “以后有话直接和我说,我会听,不要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更不要利用杨多乐。”?林钦禾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陶溪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到空气开始急促地呼吸。
  他伸手捂住额头上刚贴上纱布,明明真的不怕疼的,那道伤口却突然鲜明的疼痛起来,越来越痛,痛到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用力揉压,视线也开始模糊。
  他突然想起十岁的时候,七岁的陶乐在奶奶家里玩水管,忘了关龙头,导致水管的水流进了装着红薯的地窖里。
  郭萍知道后二话不问拿了一根竹藤追着打他,他哭着说不是自己是陶乐弄的,并哀求明知道事实的奶奶作证。
  但奶奶只抱着陶乐沉默,从头到尾没有维护他,陶乐因为害怕也不敢承认。
  郭萍还是把他狠狠打了一顿,他早已忘了藤条挥在身上的痛,但那种委屈到心脏发痛的感觉却依旧记忆犹新。
  就像现在一样。
  他委屈得不得了,那句?“不要利用杨多乐”,让他痛到连呼吸都困难。
  林钦禾并没有冤枉他,他确实利用了杨多乐。
  林钦禾知道他来到文华一中很不容易,让他不要浪费时间做没有意义的事。
  但林钦禾不会知道,他就是他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的意义。
  更不会知道,他本就应该是杨多乐。
  他本就应该有林钦禾。
  从那天起陶溪就再也不敢和林钦禾说话,上课时也不再偷偷往旁边瞄,下了课就老实埋头赶作业,体育课也姐妹似的坐在长椅上看书学习,任毕成飞怎么怂恿也不打球,晚自习下后就飞速拿着书和资料奔回寝室,仿佛后面有狗追。
  然后他发现,其实林钦禾并没有什么变化,从头到尾就是他像个跳蚤一样跳来跳去,现在他不跳了,林钦禾反而清净。
  一连几天过去,毕成飞也发现了不对劲。
  “溪哥,我怎么感觉你和学神关系生疏了?”?毕成飞用筷子将餐盘里的蒜挑出去,一边说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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