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烫头年师傅 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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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宴的视线越过年晓泉的耳侧,愣愣地看向窗外,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许久之后,他才用鼻子在年晓泉的下颚蹭了一蹭,低声说到:“你在我心里,跟柳梦莹从来都没有任何关联。昨天的事,我也不可能对她、或者说对任何一个女人去做。幺幺,我不否认,我因为柳梦莹救过我的事,以前的确对她生出过一些不同于其他人的期待。我以为自己可以跟她长久地生活,以一种稳定的情侣关系。但我遇见你之后,发现我错了,两个人在一起时,需求的,从来不应该是稳定。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因为你的一个动作加速心跳,会因为你突然说出来的一句话变得不像我自己,那种身体和心理的失控感,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但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保证,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能持续多久。顾析跟我说,他和自己过去每一任情人都有过这样的感觉,我不希望你成为那些“过去”的女人。”
  年晓泉听着白宴的话,心情一时难免有些复杂。她无法否认,自己有那么一个瞬间的确是心动的。在这样一个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身体曾经那样紧密贴合的男人面前,年晓泉似乎总是很擅长化身一个善于沉溺的少女。可当她回想起白宴那些对于自己无休止的控制欲望,想到他们如今愈发分离、弥合不了的两颗心,她的那些躁动就又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思考一晌,开口说到:“白宴,我想,先搬出去一阵,我们…都彼此冷静一阵。”
  年晓泉并没有直接开口跟白宴提起分手,在白宴现有的情绪基础下,这并不现实。
  果然白宴坐在原地,一时没有说话,许久之后,他才又重新抬起头来,竟是答应了一声,说道:“那你住回我们原来那个房子吧,我把那里的钥匙,备用的都给你,我不会过去,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你事情忙,不要在这种时候再急着出去找房子,好不好?”
  年晓泉觉得白宴此时的声音中带着些微不可闻的抖动,她一时心有不忍,深吸一口气,便点了点头,回答一句“谢谢”,然后,放下手里的水果盘,起身回到楼上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白宴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像是也感受到了年晓泉此时的情绪,站在门口默默看着她收拾行李的样子,直到年晓泉提着箱子走到门口,他才伸出手,覆盖在她拉杆上的手背,低声说道:“冷静可以,但你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如果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年晓泉在认识白宴之前,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独自活了大半年,她从不觉得自己会离不开哪个人,所以得到白宴这一番话,她只是沉默一晌,无声地看向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白宴的瞳孔与大多数亚洲人并不完全相似,浅棕里带着些蓝灰,平时并不明显,只是暴露在此时玄关的灯光下,便有如里面藏了一片荡漾的湖水,看上去,有些恰似耽溺的深情。
  年晓泉于是侧过头,挥手笑了笑,转身,只身走进电梯里,静静地看着电梯的门一点一点关上,白宴的脸也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顾析从北城过来的时候,年晓泉已经已经搬出去了三天。
  白宴这三天大多时间都在白氏潭城的分公司里,他约了一个心理医生,进行了一次初始治疗,晚上再回到家的时候,看见门口坐着抽烟的顾析,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神情,只是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打开大门,一边脱鞋,一边问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顾析看向他的脸,皱起眉头,语气显得格外不客气,“你说我怎么过来了?这几天打你电话,全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怎么的,真被抛弃了。”
  白宴因为他的话,脱鞋子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声回答:“没有,只是她说我们先分开住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顾析此一听白宴这话,像是还在冥顽不灵,脸上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把衣服往地上一甩,开口喊了起来:“她倒是挺懂,还冷静冷静?我怎么没见她出事,光见你茶饭不思了。诶不是哥们儿,你告诉我,你他妈到底为什么就非她不可。你身边也不缺女人,她是比别人多长了一张嘴,还是少了半条腿啊,你这么上心,我看着她怎么就这么普通呢?”
  白宴要是能回答上顾析这个问题,他老早就自己回答了,也不用眼巴巴的去看什么心理医生。
  他于是没有说话,只是迈步往厨房走,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扔过去一罐,说到:“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个?”
  顾析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这是老太太多管了闲事,一点儿尊重也没有,“咔”的一声把啤酒打开,恶狠狠地说到:“你以为我一人间风流情圣,愿意来跟你聊这娘们唧唧的男女感情,还不是你变成这副鸟样子老子看不下去了!”
  说完,他见白宴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来,叹一口气,重新开口,带了些语重心长:“老白啊,我觉你能中她年晓泉的邪吧,归根结底的原因其实是睡的人太少了,对她呢,你只是有一点雏鸟情节。这玩意儿我以前也有过,但你多睡两个女人,多谈几次恋爱,再回过来看,那这根本就不叫事儿了,咱男人嘛,生来就该多风流潇洒一点儿,要是整天盯着一个女人看,那多不像话呀。”
  他见白宴坐在沙发里低着脑袋不回答,干脆把身体也往后靠了靠,两条腿大大咧咧放在茶几上,有些怒其不争道:“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倒是说说,你都多久没跟我去福玉楼了,还有强子他们几个人,喊你多少回了?想想咱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潇洒日子,你再看看你现在,苦大仇深,沉迷男女情爱,简直不务正业,不要脸面!”
  白宴即便得了顾析这一番话,对于他的提议依然显得不怎么感兴趣,摇了摇头,回绝道:“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忙着呢。”
  顾析“嘿”了一声,觉得惊奇,听说白宴还在乎学校里的事,一时不敢置信地看了两眼,刚想开口说话,白宴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白宴于是一时给顾析示意了个眼色,而后站起来,放在耳朵边上接听了一阵,脸色渐渐凝重,挂上电话立马给林莫之打了过去。
  顾析在旁边一直听着,心情越发烦闷,等他挂完电话,便皱眉问:“我说这年晓泉挺有意思嘿。不跟你睡觉,自己玩儿分居,现在一个什么破师傅在西藏出了事,又上赶着来求你家出搜救队帮忙,她脸怎么这么大呐?”
  白宴冷冷地看他一眼,说到:“我是她男人,她不找我难道找你吗。”
  顾析一听这话,得,原来这倒霉催的还在这暗自高兴着呢。他于是也放弃去做那个坏人了,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做出个被恶心坏了的表情,把手里的啤酒往嘴里使劲一灌,然后咳出眼泪来,低头一看,嘴里嚷嚷着,“这他妈都过期一月多了!”
  当天下午,白家西藏的搜救队在塔密山的后山二段崖里找到了老杨。
  老杨自从郑老太太离世之后,心情一直郁郁,这些日子在外面晃悠,倒是认识了不少友人。前阵子,他到了西藏,认识一群跟他年纪相似的登山人,相处一阵之后,就被他们喊着一起进了山里。
  只是没想到,昨天晚上,西藏那边出了意外,多年难得一遇的大规模雪崩,一点预兆也没有,进山的人基本上都被困在了路上。
  这时候还是春节,元宵十五都还没过呢,加上这次遇难人数太多,政府的搜救队效率不算太高,老头子一个人落在了队伍最后面,跟大部分人隔开,眼看着就要没有生还的机会。年晓泉想到白宴过去跟她提过白家在西藏那边有大型工程,他们自己有专业搜救队,想了想,就开口求了过来。
  老爷子倒是也命大,遇着一对当地进山的藏民,跟在他们身后,找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落脚,只是食物大多在路上消耗殆尽了,三人几近绝望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救援的信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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