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病公子失败后 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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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说着,她脚步虚浮地朝外面走去。
  守在外边的狱吏颇识眼色地开了门。
  江晚宁像是踩在棉花团上一般,四肢无力地拖曳在身侧,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到门槛旁边的。正当她虚虚地迈去一只脚时,忽觉眼前袭来一片沉重的昏黑,如巨石一般将她压倒。
  事实上,她并未摔倒。
  她软绵绵的身子被人紧紧地拥住了。
  江愁予抱住昏迷的她,沉目往房里看去。
  夏筝眼角惨泪未干,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已逐渐生得稳重的郎君。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她只是紧紧握住干涩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般,发出空空的声音:“你——你——”
  江愁予俯眼道:“你做的那件事,我不会与她说。”
  知道当年内情的人,其实很容易听出夏筝对自身的开脱和狡辩。
  其实江晚宁生父的真正死因,并非是江鹤一人所致。而是当年夏筝被江鹤怀疑与人有染后,不想旁人平白遭罪,又觉得江鹤奈何不了一个三品官员,索性承认自己和江晚宁的生父有来往,口口声声说自己宁做他的妾室也不愿做江鹤妾室。
  江鹤受此大辱,连事情都没有查验清楚,便残忍杀害了江晚宁的生父。
  夏筝唇角哆嗦,呆呆坐在原地。
  江愁予看了眼怀中昏厥的人儿,目光渐变得柔和:“不揭发你,并非是因为你。”
  江愁予最后看了夏筝一眼,脚步迈开。
  “今后,你便好自为之罢。”
  -
  江晚宁醒来时,恰是落暮时分。
  二人的床帐正对一页百合纱窗,质地轻薄的床帐偶尔被袅袅香风吹拂,在她的角度可以看见灿烂霓霞,以及天边时卷时舒的流云。江晚宁的眼睛空落落地盯着那处发呆,不知不觉里流下的眼泪洇湿枕帕。
  她的哭声小小,仿佛刚出生的幼猫崽崽。
  凉夏手里正握着一根绡金丝拨弄铜盆里面的暖炭,偶尔爆破的剥哔声掩盖着床帐里面的哭声,致使她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反倒是坐在外室圆桌上的郎君合上古籍,快步朝里面走过去。
  凉夏怔怔地坐在那里,甚至来不及想明白他是怎么听到夫人哭声的,便见他回首不耐烦地睇目过来,道:“出去,传人备膳。”
  凉夏反应慢半拍地点了点头,没走几步又忍不住踅身看过去一眼。见郎君不知在什么时候脱靴躺入了床榻里,幽幽浮动的床帐缓缓地描摹着二人的身形。依稀看去,是郎君用阔绰的肩膀抵住夫人的脸颊,另一只手掌抚在夫人背上一下下地给她顺气。
  他有意在哄夫人,声音特地放清放缓了。
  听起来温温润润含含糊糊,像是夏日正午里迎面扑来的热风。
  凉夏依稀见听到了几句话。
  “别哭、别哭。”
  “你想想、你仔细想想,我是夏筝被江鹤强迫的奸|生|子……”
  “腓腓却不一样了……腓腓是我的珍宝,是你爹爹娘亲最爱的珍宝,是所有人都翘首企足生下来的孩子……”
  这大抵是凉夏这小半生里听到过的最血腥最令人窒息的哄人话术了。这世上哄人的甜言蜜语何其多,那原先的江府三郎君更是一套接着一套把人哄得找不着北。哪有人把自己的陈年伤口再一次撕得血淋淋,主动送上去比谁惨的。
  做这事的还是这样敏感多疑的郎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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