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病公子失败后 第5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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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后他幽幽地笑了一声,起身慢条斯理地在太师椅上坐下,道:“把人带进来罢。”
  外间的门应声而开,隔着一道薄薄蝉纱围屏,江晚宁依稀辨认出走进外间的人是他身边的苏朔。苏朔手中提着条粗麻大绳,仔细看了看,上头栓着的竟是知州养的那头恶犬,此刻它的前爪不断地往后刨,喉咙里冒出一连串如咒骂一般的嘶吠。
  江晚宁摇晃着支起身子站起,不由得朝他看了一眼。
  江愁予目光与她撞上,沉寂无波的眼中隐约掠过兴奋之色。
  她竭力压制住心头窜腾的惶惶不安,垂目看去,浑身上下皆在这一刹冷了下来。
  外面紧接着被带入的人竟是杜从南,他口被胶布封住,手腕脚腕上带着沉重的枷锁,尖锐利器上黏着一层血痂,隐约露出他腿上的白骨。仿佛是有所感知一般,杜从南入屋后一眼都不曾扫过身边的恶犬,反而是直栽栽地往围屏后盯着。
  江愁予亦有所发觉,讥笑似得扯下唇,朝江晚宁摊开手。
  “过来。”
  江晚宁面容苍白地看着他,纤细身影凝然不动。
  “过来。”
  她好似才在这一刻听懂他的话似的,白皙赤足在绒毯上蹭蹭,踌躇地朝着他小步迈。她向来是个康健的小女郎,十六年里不曾闹过重病,这场来势汹汹的温病却一下子掏空了她的身子,又像是怕他,在距离他三步之内一下子丢了力气,要软趴趴往地上倒。
  江愁予及时拽住她的手腕,力气稍微大了些,她的上半身顺势栽进他怀里。
  吃力的呼吸、迟钝的胸腔里一下子满满当当是他的气味,和从前一样的气味。江晚宁突然之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撑开他的胸膛,晕晕乎乎地站起来。
  他看着她对他一副弃如敝履的模样,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
  “坐上来。”
  周围没有别的椅凳,只有他的一双腿。
  江晚宁脸颊猛得涨红,心中生出羞耻。
  驿站场合特殊,里面所有的房间里埋藏着数个机关不说,便是连这围屏都别具匠心。她方才沐浴时听婢女们提起过,这面围屏从外往里看其实并不十分清晰,反倒是从里往外看一览无余。彼时杜二郎还在往里眺望,看得见看不见另当别论,她总不能当着旁人的面作出不知羞的事。
  他约莫也知道她是不肯的,淡淡地岔开了话题:“可想知道,为何我让人带他与这狼犬进屋?”
  江晚宁耷拉下眼皮,一声不吭,根根分明的长睫翘挺挺,苍白之余带着几分倔强。
  “你昨天夜里不是怀疑是我残害了他,置他尸首于犬腹?”温润如玉的嗓音,看似不入浊世的谦谦佳公子,说出口的话却仿佛在讨论一件再不过稀松平常的事情,“腓腓知道我为人的,我岂能平白被扣上这种帽子?思来想去,干脆坐实了此事罢。”
  江晚宁呼吸一滞,纤长睫毛似被泪珠鞭打下的巍巍抖动。
  “你要我、你要我怎么样才能……”
  “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他直白地,“这就要看腓腓的意思了……”
  二人之间的对话声音低弱,却并不妨害传至外间。杜从南似有所察觉,缚在手腕脚腕的镣铐叮当作响,被封住的口中不断地发出呜呜声。隔着花团锦簇的一扇围屏,江晚宁张开双腿坐上去,柔荑颤抖地攀住他的脖颈,任他低怂着脑袋索求。
  “好、好了罢……你快把他带下去……”
  江愁予懒散抬起头,冷白的脸,唇却是潋滟的。
  “就这么担心他安危?”
  江晚宁抠着他的肩膀,心悸地张着唇瓣喘气。
  他紧接着:“那晚我被他刺伤,你可有像担心他安危一般地担心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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