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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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说得已是十分委婉隐晦,权当圆了吕铤的面子,可边上那一个被骂莽夫的却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冷不丁出声嘲笑道:“吕官人梦里也带过兵,还能征战天下,却不晓得知不知道从来行程书这些个琐碎小事都无人去管,临到头了才不知是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小子胡乱编给你,当真照着走,怕是仗都打完了,人还在山里绕着出不来!”
  如果说最开始那一句还勉强能忍,这一回等同于被人直接把口水吐到脸上,吕铤却再也按捺不得,一蹬脚,强忍着两腿的痛站得起来,拿手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竖子,你说什么?!”
  孟德维见状不妙,又见裴继安在一旁安坐着,其余几个禁卫官更没有闹事的征兆,心知不会有什么事,便连忙钻出来打圆场,道:“都是为了陛下办差,何必如此,大家有话还是坐下来好好说罢。”
  又道:“不如这般,先叫裴官人按着新行程走几日,若是顺顺畅畅,就按新行程走,若是实在不行,再看是不是改回原本的章程来,你们且看这般妥也不妥?”
  一时众人纷纷应和,全把吕铤晾到了一边去。
  吕铤见状气得更呛,只是这般和稀泥的做法,他虽然不愿,却也不好反驳,最后将袖子一甩,转身走了。
  他走到半路,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后头一群人正对着桌案上的舆图同行程书说个不停,无一个关注自己,心中愤懑更甚,暗下决心,等到自家双腿伤势好一些,略作休整,再等那裴继安把架子搭得差不多,就要把营中事情接得回来。
  从前他是因为猝不及防,毫无准备,才会有些手足无措,眼下已是过了几天,其实对行军日常足有了解,再不会出现从前的错处。
  自家好歹是保宁郡主的送嫁官,接管营帐行军之事,名正言顺,若是那裴继安联合一应禁卫官不肯交权,却是有意兴风作浪,左右此处离京虽然不近,却也没有远到不能联络,且看他一封弹章送回天子手上,难道收拾不了这一营匹夫?!
  要知道,临行之前天子可是私下给过旨意,要他接那监督之职,防备下头人联合作乱,擅作主张,当日他还觉得奇怪,今日才晓得,果然天子的交代并非空穴来风。
  ***
  吕铤一心一意要休养生息,待过得几日再来一显身手,因心中憋着大招,却是安静了不少。
  自裴继安接手营帐行军之事后,每日按时按点出发,提前还把当日将行多少路,当在何处休整,何时吃饭,几时就寝一一提前通令下去。
  他言出既行,少有不应验的时候,便是偶然出了意外,也会早做安排,营地之中抱怨之声顿消,尤其有前几日做对比,更叫下头兵卒们夸谢不已。
  自裴继安管了事,一应上得轨道,沈念禾同郑氏两个虽然没得什么特殊待遇,比起之前,周围侍女却更悉心照顾了。
  这日傍晚,到得扎营之处,早有人先行将营帐搭好,沈念禾同郑氏进得自己的帐子,正等侍女去取吃食,两人才坐下喝水休息,外头却有一人进得来,向郑氏同沈念禾道:“郡主那厢说是有事待要寻沈姑娘同夫人过去。”
  郑氏听得有些奇怪。
  她今次虽然跟了过来,名义上乃是陪同沈念禾,平日里与保宁郡主并无什么来往,两边便是见了面,也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两人略作收拾,随着那侍女一齐去寻了保宁郡主的营帐。
  这一回沈念禾还未进去,只在账外就闻得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寻味而去,果然见得帐子旁有个婢女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把扇子对着面前的火炉不住扇风,不知在煎什么药。
  那婢女见得沈、郑二人过来,忙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小声道:“郡主正在里头等着二位。”
  又急忙帮着掀起帐门来。
  一进门,沈念禾就愣了一下。
  保宁郡主的营帐是一行人中最大的,不过毕竟是急行路临时休息的地方,再大也不过是五六丈见方而已,里头本来会用布帘隔开住处同会客的地方,可今次却是一进门,就见得一张软塌摆在正中,软塌边上摆了张小几子,周元娘就坐在此处,手中还拿着一方湿帕子。
  那软塌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褥子,口中哼哼呜呜的,不知在说什么。
  第355章 有事相求
  越走得近,沈念禾就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熏香混合着莫名的臭味。
  郑氏行在前,闻得味道不对,忙站定了脚,又将手把沈念禾拦住,不叫她再走近。
  没等一会,还未找到源头,前头听得被褥里一声闷响,几息之后,软塌上那人忽的翻身起来,“呕”的一声,冲着软塌外头的地方吐了一地。
  周元娘当先反应却不是躲,而是立时站起身来伸手将人扶住,又去轻拍对方的背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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