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朝(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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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回过神来,连忙爬下床接过衣服。他拿着衣服退到一边,眼神一直跟着正在整理床铺的许琛。
  许琛背对着他说道:“别老这么盯着我了,赶紧穿上吧。”
  “大将军后背也长了眼睛不成?”夏翊清收了眼神,开始穿衣。
  许琛依旧背对着夏翊清在整理床铺,说道:“我若不能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这些年就白练了。”
  夏翊清不再说话,穿好衣服之后去梳洗了。等他收拾妥当之后才发现许琛正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一只手撑着头,眉间似有倦意。不知怎的,夏翊清突然想到在信州的地牢里,许琛强忍着身上的疼痛陪他审犯人时的样子。
  夏翊清静静地看着许琛,心里有些担心————距离许琛被炸伤已经过去一年了,他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痊愈一样。他依旧很瘦,这次回来之后眉间的疲惫也是一直没有褪去,而且现在这个时辰,他本该是在出晨功才对。
  军报说得轻描淡写,院里的消息也都正常,许琛那每月一封的家书也都毫无破绽。北疆的风难道就真的那么烈吗?有孙白薇在军中,竟然也没能让他养回来?
  “知白。”夏翊清轻声唤道。
  “嗯……”许琛缓缓睁开眼,愣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时间还早。”夏翊清扯了个谎,“我还有些累,你再陪我歇一会儿好不好?”
  许琛拉着夏翊清坐到了榻上,说:“只能再歇半个时辰,不然该失礼了。”
  “好。”夏翊清靠在许琛的怀里不再出声,等听到许琛平稳的呼吸声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坐起来,给许琛搭上了薄被。许琛看起来太累了,哪怕让他多睡半个时辰也是好的。
  帝崩之后,大殓、成服、小大祥、祭礼,虽然以日易月,但也足过了一个月才完成除服祭礼。
  送葬那天,十六驾马车拉着棺椁前往皇陵,一路哀乐肃穆。新帝被那从未见识过的阵仗吓到嚎啕大哭,太后和寭王在新帝身旁低声劝慰。如今仲渊权势最大的三个人,站在先帝的灵车之后,竟然真的有了些母慈子孝,长兄如父的温情。
  无论开宇帝生前如何多疑自负,也都不能否认他的功绩,在位二十二年,他将仲渊从濒临灭国的险地之中拉了出来,并让国家恢复了生机,甚至比前朝还要强盛。夏祯这一生,无愧于他这“开宇”的年号,未来史书评判,他注定是个优秀的帝王。
  一切尘埃落定,新帝和太后共同用印下旨,次年改元为“太康”。
  太后下旨,新帝年幼,除每月朔望大朝会以外,小朝会皇帝不露面,全部由寭王代行,寭王婉拒了太后的赐座,与众臣一同立侍于紫宸殿和垂拱殿,开始了摄政。
  寭王的摄政生涯,是以三道红折开始的。
  「北疆玄狼部一夜之间侵占边塞六城。」
  「南凉、南昭、吴国、淳燕联合出兵,八十万大军压境。」
  「西域依耐、渠勒、蒲卢、龟兹共同起事,二十五万大军正朝着边境突来。」
  内阁虽名为“阁”,但实际上只是勤政殿旁边的一排低矮庑房,平常内阁大臣在里面办公也就罢了,如今名为“摄政”实则掌权的寭王也天天窝在这庑房里跟大臣们同吃同喝,连个单独的房间都没有,实在不像样子。于是内宫监在太后的授意下,将庑房中最大一间向南的房间腾了出来,挂上个“宣政处”的匾,做为寭王单独办公的地方,其实就相当于皇上的勤政殿了。
  三道红折此刻正放在宣政处寭王的案前,下方站着的大小官员都低头不语。
  夏翊清双唇轻启,只说了一个字:“打。”
  “王爷三思,”御史大夫方崎出列,“南境只有五十万兵,西域也只有十多万,如今西南两境敌军加起来就已过百万,更遑论还有北疆。如果三线开战,恐怕顾此失彼啊!”
  夏翊清没有理会方崎,转而问冯墨儒:“冯尚书,兵部的库存够支撑多久?”
  冯墨儒躬身道:“四线开战,可用三年。”
  夏翊清又问:“户部的钱够吗?”
  甘崇回话:“足够。”
  “那就打。”夏翊清的语气十分坚定,“有多少兵,怎么用兵,该怎么打,不是御史台该操心的,我仲渊武将还没死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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