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白元将手里的粟米尽数喂给桌上的鸽子,说道:“青鸟可是有什么要事?”
  沈云谏捻了捻指尖,不答反问:“五台山那边有什么动静?”
  白元偏头想了想,小白鸽子跟着歪头看他,答道:“一切正常,不过温小公子好似被软禁了,好几天不曾见他出门,瞧着无甚危险,便没有打草惊蛇。”
  “青鸟那边来了消息,说大姑娘察觉了不对劲,正准备去五台山看看,”沈云谏翻动着手下的公文:“盯紧些,保不齐温家那老太太狗急跳墙。”
  白元倒是有些惊奇:“五台山吗?温姑娘自己去?”
  “我会一路送她去,”沈云谏头也不抬,手底下快速翻阅着。
  白元掰着手指数:“这五台山稍有些远呐,一来一回可不得小半个月?万一娘娘趁您不在,强压着给你寻个亲事,那该如何是好?”
  沈云谏手头的动作缓了缓,眼里划过一丝阴鸷:“无碍,母亲过两日便会再上门提亲,绝了这可能。”
  白元看着自家主子满脸自信,忍住了不戳破他,要知道他沈云谏还排在上京城三大不可嫁之首,温大夫人同意不同意还要两说呢。
  阿芙睡得浅,迷迷糊糊间起了一层被窥视的怪异之感,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却不睁眼,作势翻了个身,将手伸进了枕下握紧匕首,看似睡得沉实际上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发觉阿芙已经醒来,那人竟胆大包天往床前走了过来,却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阿芙死死握着枕下的匕首,耳畔是那人轻缓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阿芙快要分不清另一人的呼吸声还在不在时,那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从房里消失不见。
  一阵幽凉的风吹进来,阿芙才惊觉自己起了一身冷汗,怕那人还在哪出窥视着,假做揉着眼睛醒过来,口里似娇似嗔的唤着:“桑枝?我口渴。”
  无人应答,屋内一片寂静,自打怀疑霜眉别有用心以后,守夜的活儿便落在桑枝身上,平日里阿芙有些许动静,桑枝睡得再死也会过来瞧一眼,这会儿却半分动静也无。
  阿芙心下有些着急,睁开眼便爬了起来,屋内一个人也无,窗门大敞菱纱飞舞,低头看桑枝正歪着头靠在脚踏上昏迷不醒。
  有起夜的丫头提着灯笼脚步匆匆从廊下走过,却不曾注意大姑娘窗门后的阴暗处站了个人,
  此人穿一身黑色劲装,身高足八尺有余,腰间系得紧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套在黑色绸裤里的双腿修长,后背紧贴着墙壁隐在暗处,以黑巾遮面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浓黑的剑眉微挑,往下隐约可见高挺的鼻梁,是个男子。
  男子侧耳细听,屋内那姑娘娇着嗓音咕哝:“怎么喊不醒?睡得也太沉了吧?回头定要扣你月银,”而后又是一连串细小的动静,有些微不可查,又侧了侧耳朵,听见茶水倒进碗里,听见那小姑娘捧着茶碗喝水,又听她踢踢踏踏的往床上爬,脑海里竟能勾勒出那惹人怜爱的模样,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等屋里彻底静了下来,男子才转身又往里看了一眼,床幔被挂了起来,借着月色能瞧见那张莹白的玉颜隐在枕间,红润的小口微张开,呼吸绵绵长长的。
  “装得还挺像,”是男子如酒般醇厚的嗓音,低沉悦耳,眼看着这傻姑娘抖机灵,却不打算拆穿她,只稍息了片刻转身便隐入了浓重的夜色中。
  等他从窗前离去,阿芙却在黑暗中睁开了那双莹莹桃花眼,良久才阖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日,阿芙果不其然的醒晚了,霜眉过来敲门时,桑枝还睡得昏昏沉沉,更别提折腾了半响的阿芙。
  桑枝按着发昏的脑袋嘟囔着给霜眉开门:“我这睡得也太死了吧,头还疼得慌。”
  霜眉将阿芙从床上挖起来,替她梳妆盥洗,听桑枝这么说便道:“要不今儿我替你守夜吧,整日这般睡对身子不好。”
  却被桑枝摇头拒绝了,霜眉又问阿芙:“姑娘要先去上房跟老太太请安?还是去夫人那儿?”
  阿芙揉着眼打哈欠,像没了骨头一般赖在霜眉身上,拖长了声调问:“什么时辰了?”
  桑枝抽空答她:“卯时末了,太阳都起来了,这会儿去上房是不是晚了些?”
  阿芙半眯着眼接过霜眉沾了青盐的柳枝漱口:“昨夜才拿了祖母手下的人,今儿无论如何也得给她个交代的,吩咐小厨房端膳吧,我可不想去上房饿肚子。”
  盛夏里便是清晨的日头也热得令人发慌,繁密的枝叶接连成树荫,长长的游廊下跳跃着七彩斑斓的锦鲤。
  阿芙懒散得很,水滑的青丝只绾了个小髻,发间点缀着宝莲色的璎珞,额心是一点嫣红的花钿,霜眉替她挑了身枣红色的如意云纹襦裙,裙摆上绣了大片的芙蓉,行走间逶迤可见,好不亮眼。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