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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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世作为银翼军将领,大敌当前,不露惧色,可这次,眼前发生的一切折了他的冷静。
  他竭尽全力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好,无梦扰人,睡醒了以后,还是同样的纱帐,同样的木柜,连他自己倒在地上的汤药水渍都原封不动的躺着。
  萧清和闭上了眼睛。
  也罢,放弃抵抗吧,好歹也是跳过悬崖的人了,还怕被男人压不成?
  谁若敢压他便宰了谁就是,左右不是多条人命罢了,他萧清和手上的人命还少吗?
  萧清和深吸数口气,终于平静下来,打定主意直面这惊世骇俗又无可奈何的第二次生命。
  ……
  借着养伤的几天,他将这勾栏之地里里外外都摸得七七八八。
  他前世也听闻过此地,也多次从门前路过,但因为那个人不允许,从未进来过,这下巧了,他终于有机会瞧一瞧这地方了,不仅能瞧,还能住,这是他以后要卖身求生的地方了,得好生熟悉熟悉。
  可越深入了解也发觉得此地疑点重重。
  此地名为浴凰阁,占地范围甚广,已运营十年有余,在这皇城内外也算小有名气。
  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有专职人员负责打理,上上下下井井有条,这里所有娼妓的名字都是那花妈妈赐的,每个名字都是单字,这里的娼妓,男子唤作少爷,女子唤作姑娘。
  据那负责打水的小厮说,这里的人,从娼妓到打杂的,或有着可怜的身世或经历了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花妈妈都不问前因后果,一概收留,顺其愿,或为娼妓,或为打手,不论他们选择卖身,卖艺亦或是卖力,花妈妈都会给个或大或小的职务,混口饭吃。
  其一,这花妈妈为他人之事做到如此地步,仅仅是因为她怀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这样的解释未免太过牵强了些,上上下下上近百张嘴,岂是这般容易养活的?单靠这见不得光的生意能赚得几个钱?难不成她还入不敷出地养着这些闲人不成?
  其二,这勾栏之地,竟能在天子脚下做到如此规模,这背后不知有多深的根基支撑着。
  第三个疑点便是这花妈妈的身份,这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里,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又为何停留在这烟花之地十余载。
  他觉得必须去会一会这花妈妈,可那两名侍女却是对花妈妈身在何处说不出个所以然,被他问烦了就干脆装哑巴闭口不言了。
  也罢,好吃好喝伺候着,去他娘的花妈妈,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吧!
  正想着,门外便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子的声音,矫揉造作中带着穿透力。
  “小辞,睡了吗?”
  萧清和疾步走到床边,未脱鞋就径直上了床,用被角稍稍掩住嘴,含糊道:“正要睡,姑娘是?”
  “真是讨厌,是花妈妈啊,方便进来吗?”
  谁?!
  花妈妈!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方便,当然方便,您请进。”他忙不迭说着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应声而入的就是那赫赫有名的花妈妈了,手里拿着一条细长的桃色丝绢,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那张不大的脸上也不知道为何竟能堆得下那么多胭脂水粉,甚至连她眼尾的细纹里都填充着显而易见的脂粉,沟壑明朗,完完全全盖住了她原本的模样,同时也模糊了年纪,像是三十几,又好像更老些,一张老脸和那娇滴滴的声音全然搭不上对儿。
  “这才几日不见,你竟连我的声音都辨不出了,若是再过些时日,岂不是连我人都认不出了!”花妈妈甩着手帕娇声怪嗔道。
  萧清和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开始冒起来,脸上立马堆起笑,嘴上拍马屁的功夫分毫不受影响,“花妈妈这是哪里的话,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忘了谁也忘不了您啊,我这不是大病初愈嘛,都快病糊涂了,自己又走不动,日日想着花妈妈看望我呢,这不,这才念完准备睡下,花妈妈就来了。”
  这里的男男女女都都得花妈妈施以援手,这辞少爷应该也不例外地受了她的恩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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