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废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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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和,我冷。”宗政迟说话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方才忙着斗嘴,尚未发觉,随着被掩埋的时间延长,寒冷侵入体内,越发刺骨,萧清和四肢已经开始麻木了,如若再没有人来解救他们,不出一个时辰,二人必定生生被冻死在此,倘若大雪不融,说不定连尸首都无人发现。
  “嘴能张开吗?”萧清和想了想问道。
  “不张开怎么说话?!”宗政迟觉得回答该问题纯属浪费体力。
  “觉得浪费体力就不要这么大声说话,”萧清和道:“张开嘴别动。”
  宗政迟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但他对萧清和有种盲目信任,遂张嘴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眼目逐渐适应了黑暗,能模糊看得见对方的轮廓了。
  宗政迟嘴都要痉挛了,唾液不住地往外流,像隔壁街员外家患了癫疾的傻儿子一般,他口齿不清地说:“我口水一直在流,你到底要做什么?”
  “行了,你也算是对我垂涎三尺了。”萧清和其实也有些慌,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命悬一线,不慌不忙的人才是有问题,他定了定心神,问道:“手脚还能动吗?”
  宗政迟也是服了他,这种时候了还有闲情调侃别人,为了表示鄙夷,特意翻了个白眼,配合着半张的嘴以及流出的唾液,更像员外家失了心智的傻子儿子了。
  反正萧清和是看得很开心,若不是没有力气,他肯定要指着笑他的。
  他合上嘴巴,把口水咽了下去,试着移动了一下,道:“勉强能动。”
  “那就好,”萧清和简意赅道:“逆着涎流方向刨土,运气好的话我们能在全身冻僵之前爬出地面。”
  宗政迟怔了一下,这才明白过他才故意让自己张嘴流口水是为了判断他们此时所处的方向。
  宗政迟动了动胳膊,试着往上爬,还能动,尚未完全冻僵,一条腿却十分沉重,除了能感知一些类似虫子竞相攀爬的麻木之外,仿佛完全没有了知觉。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慌了神,说话的声音轻微颤抖,恐慌在黑暗中也清晰异常,“清和,我的腿是不是废了?!我感觉不到!”
  萧清和只想快些逃离这暗无天日的破地方,从方才他就察觉到了,不耐道:“因为刚才我压在你的腿上面,现在明白了?明白了就快点刨!”
  宗政迟得知自己尚未残废,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也不凶回去,乖乖朝着口水流向相反的方向刨土,方才那一声声吼叫已经耗尽了他周身的气力。
  ……
  这头长镇军首脑秦白水与主力军将军宗政叙顺利会面,互通情报,共商战事,得知双方军队均遇突袭,二人一致认为,既然驻扎点已暴露,万不可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大抵是因为英雄所见略同,在行军打仗方面,秦白水和宗政叙素来意见相合,二人就作战战略又研讨了一番,很快便得出完备的作战计划。
  总政叙迟疑道:“秦将军,您撒手就这么过来了,长镇那边……”
  自家弟弟是个什么样性子他心里自然有数,咋咋呼呼,拿得出手的真本事屈指可数,萧清和就更别提了,蜜罐里浸大的孩子,如若再有敌进犯,群龙无首,他实在想象不到两个小屁孩子要如何应对,别说指挥大军,这两人能护得住自己就算不错了
  “哈哈哈……”秦白水豪爽地笑了,他自然知道宗政担心的是什么,摸了把半白的胡须,道:“宗政老弟多虑了,我问你,雏鹰是如何学会飞翔的?”
  “还请秦将军不吝赐教。”宗政叙彬彬有礼颔首道。
  秦白水瞧着他这副万年不变的伪君子模样,心道:“如果你不说话,我是打算接着说的……”
  行军打仗,招兵买马,秦白水很佩服也很庆幸能有宗政叙这个并肩作战的同伴,雷厉风行,遇事沉着冷静,最令人佩服的是,行军多年,这人从未受过能令其落下疤痕的伤,说到为人处事,他也是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任何可以诟病之处。
  可就是这人情世故,未免太过圆滑了些,适度圆滑为懂事,过度圆滑就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了。
  所有性子直爽的人都看不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秦老头也不例外。
  所以,秦白水一直看不惯总政叙,自然也曾当面直言:“将军,与我秦白水大可敞开了说,藏着掖着的事情该妇人去做,可不是我等男儿所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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