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厂花基情录_2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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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明臣对刘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稍后再解释给他听,继而想起昨晚趁着顾怀清酒醉戏弄他的情景,心里却不免发虚,甚至有点不敢直视顾怀清。
  顾怀清倒是一脸坦然,他压根不记得喝醉后的事情了,只觉得既然他们是一起喝过酒逛过花楼的兄弟,情感上自然不同了,这一声“段兄”叫的十分自然。
  顾怀清跟刘崇见过礼,刘崇低咳一声,解释道:“明臣跟我申请搜查令,调集人手搜查沈府,我左右无事,便跟过来看看。”
  顾怀清了然点头,锦衣卫虽然地位超然,但首辅府邸毕竟不同于普通人家,段明臣要搜府,还是要得道上司的批准。
  “搜出来的东西太多,我让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这一些是可能有用处的。”段明臣指了指脚边堆放的几堆物件。
  顾怀清弯下腰察看,这些物品按照不同的人做了标记。其他人的东西都无甚出奇,顾怀清随意翻了翻就丢在一旁。
  谢蕙兰处搜出的物件,除了几身华丽的戏服首饰之外,还有一些诗作,以秀气的簪花小楷写在桃红色的薛涛笺上。
  顾怀清随意翻阅,发现都是一些抒发忧思的闺怨诗。
  其中一篇写着:“花前失却游春侣,独自寻芳。满目悲凉。纵有笙歌亦断肠。林间戏蝶帘间燕,各自双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
  另一首则写着:“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沉醉意先融。疏钟已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
  顾怀清目光一转,移向沈意婵的物件,里面有许多出色的画作,大部分是花鸟山水,不过有一副残缺不全的画,十分引人注目。
  这幅画的中央被火烧成焦黑一片,只有靠近卷轴的上下两端还有残留的墨迹,仔细辨认,下端是骏马飞奔扬起的四蹄,上端是半张张满的弓弦,据此推断,可能是有人骑着马弯弓射箭的画面。
  顾怀清心念微微一动,莫非沈小姐的意中人是个善骑射的男子?那就跟她未婚夫的形象不相符了,魏状元虽然文采出众,但在武功方面却没有什么建树。
  可惜的是,画中人的面目身材都被烧毁,无法辨识了。也就是说,昨晚作完画之后,沈小姐又将画焚毁,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
  顾怀清说道:“我觉得有必要再仔细问一问沈小姐,那画中人到底是何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幅画中有些玄机。”
  段明臣对于他的直觉论已经习以为常,便道:“那就有劳你去走一趟东厢房,早上搜府的时候沈小姐受了惊,现在正在房里休息。”
  顾怀清嗯了一声,跟刘崇拱手告辞,便大步朝门口走去,刚拉开门,却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女子撞个满怀。
  顾怀清下意识的扶住来人,低头一看,竟然是沈夫人谢蕙兰。
  谢蕙兰头戴白绉纱孝髻,上身穿白绫对襟袄,下身系沉香遍地金裙,素淡的孝服难掩她秀美的姿容。
  顾怀清奇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谢蕙兰绕过顾怀清,轻移莲步走到刘崇面前,突然屈膝跪了下去。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刘崇不解的问道。
  谢蕙兰抬起头,凄然一笑道:“指挥使大人,妾身是来投案自首的。”
  迎着他们惊讶的目光,谢蕙兰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杀死沈君儒的人,是我!”
  谢蕙兰的声音不大,但却如洪钟一般,震得在场三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客厅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锦衣卫指挥使刘崇毕竟经验老道,压抑住内心的震惊,沉声问道:“沈夫人,你为何要谋害自己的夫君?你可知,按照本朝律法,妻杀夫,要判腰斩之刑,弃尸菜市口!”
  谢蕙兰娇躯微震,似乎被这血腥的死刑所惊吓,一张俏脸苍白无血色,但她没有退缩,挺直了脊背,咬牙恨声道:“我杀他,是因为沈君儒该死,他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恨他入骨!”
  刘崇皱眉问道:“你跟沈首辅有何深仇大恨,必须杀他而后快?”
  谢蕙兰冷冷一笑道:“三位大人有没有想过,我身为国公府嫡女,为何会嫁给一个年纪足以当我父亲的男人做续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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