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信(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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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城门口,霍娘见过桓猊一回,当时就觉此人气宇轩昂,眼下与桓丞相同坐一案,身份显而易见。
  霍娘低眉进屋,大气都不敢喘。
  桓猊瞅了瞅,见这副胆小模样儿,忽然心思拐了拐,眼看要想起另一张俏生生的面孔,被心里一只大手狠压下去,斜眼看向桓琨,“你告诉她了?”
  他这话语意含糊,旁人听不大懂,桓琨却抿唇,同霍娘道:“这是我阿兄,还不快拜见。”
  霍娘听到桓琨清润和缓的嗓音,心绪慢慢被安抚,朝桓猊行了一礼,“奴婢见过都督。”
  毕竟是当朝的桓大都督,名声在外,都是传他的煞名,霍娘不敢与他直视,却听他道:“你过来些,让我仔细瞧瞧。”
  霍娘下意识看向桓琨,面露胆怯之色。
  换做平常,桓琨不会拦着,可眼下面上难得稍有犹豫之色,还未说什么,桓猊皮內不动地笑了一笑,“怎么,怕我当着二郎的面,将你吃了?”
  霍娘忙道:“奴婢不敢。”
  她莲步走到眉目俊煞的郎君面前,垂落长睫,眉间惊惧,有梨花羸弱之美色。
  桓猊仔细瞧她,却不是在打量一个人,而是一件物品般,一时不曾出声。
  桓琨又在一旁袖手,四下里众人屏息敛神,一时安静极了。
  檐下雨下得淅淅沥沥,凉意之中混着荼蘼花馥郁的香气,桓猊从她眉眼间寻摸出点我见犹怜之色,一股荼蘼花香沁入鼻端,异常馥郁柔软,他心里忽想怎么不是桃花香气,口中已先说了出来,“眼抬起来。”
  霍娘一抬眼,目光惊怯,有如小鹿湿漉漉的眼,哪如狼似的,眨眨眼就喷出一股火,桓猊难免有些寡然无味,眉心皱夹起来,“不像。”
  “什么不像?”
  “眼睛不像。”
  “阿兄以为该像谁。”
  桓琨随口一问,桓猊脑海中却忽然浮出一双怒火似燃的星眸子,仿佛灼烫到心眼上,之前种种征兆在此刻都尽然休现了,他却不裕深究,更甭想叫人察觉,很快压灭在眉梢里。
  见了人,反而没想象中的情绪,桓猊不觉索然无味,坐了会儿功夫离开。
  屋内,霍娘还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就这么走了,这趟来就是为了看她?
  她正蹙眉想不透,桓琨朝她招招手,温声道:“过来。”
  霍娘脸儿微红,含羞靠近,一股沁人的荼蘼花香气钻进鼻尖,她低眉道:“奴尚未谢过丞相,救了奴的命。”
  这几曰对她来说好似噩梦,先是被掳上五虎山,做了刀疤的压寨夫人,姓事上饱受凌辱,后又被关押在大牢,染了病几乎垂死,是桓琨将她救出来,她从病中睁开眼,便见他眼中的关切之色,犹如天神,将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不必谢我。”桓琨道,“来,过来,我给你瞧一样东西。”
  霍娘微笑着靠近,却见他掌心从宽袖中拂出来,握着一块佛像玉坠,桓琨眼将她凝着,目光温柔又深邃,“你从哪里得来的?”
  他不问是不是她的,开口便如此一问,似乎笃定了不是她之物,霍娘脸上微微失了血色,才知道了他为何救自己,原来是与这块玉佩有关。
  霍娘一时泪如雨下,很快从桓琨手中拿起玉佩,紧紧攥在手心,“还好没丢,我以为丢了,若是真找不着了,是我的罪过。”
  桓琨眼中的神色淡了几分,语气却越发关切,“怎么?”
  霍娘抬眼道:“此物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自幼携在身上,不曾离开一刻,后来几番波折,不知怎么就弄丢了,幸好叫郎君捡到,若不然,以后到了地底下,我哪里还有颜面再去见双亲。”
  她又惊又悲,梨花带雨,哭得正到伤心处,桓琨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道:“莫哭了,你身上带病,情绪不宜大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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