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 爱描月(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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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刚刚来,”桓琨看见她唇上染了水渍,给她递了一条帕子,芸娣低眉擦擦,又听桓琨道,“今日在外面玩得可高
  兴?”
  “高兴。”芸娣笑容盈盈,还特地给他看了路上买的花灯。
  华灯上有八面画,有孩童嬉闹,有仕女立在海棠之下,桓琨伸手轻转,指尖拢着壁面中散出来的灯火,如玉般雪白瘦长,芸娣
  正盼阿兄被灯吸引去注意,别生出疑虑,忽然见他偏过头来,心里不由得一跳,连忙别开视线。
  芸娣无意扫件案上翻阅到一半的书籍,不由好奇,“阿兄可知春秋晋国骊姬之乱后的故事,服九娘子只讲了一半,我等不到明
  日,我想听阿兄讲。”
  之后便伏在他肩上,双目犹如一点秋波,期盼着他讲,桓琨便说与她听,他嗓音温和从容,最是催人昏昏,他低头一看,不知
  何时芸娣阖上双眼,伏在他肩上沉沉睡去,不由轻声道:“妹妹?”
  芸娣略略睁眼,看了他一眼,“阿兄再讲。”咕哝着又睡着了。
  叫不醒她,桓琨本想将她抱到床上,衣袖却被她身子压住,抽出袖角时有什么东西掉下来,捡起来见是静安寺的护身符。
  桓琨拿着护身符端看许久,最后放回她袖口。
  等芸娣醒来时,天色渐暗,桓琨正在翻阅书册,见她醒来,执来一杯清茶让她清清神,饮茶后,芸娣不欲打搅他,正欲离开,
  桓琨却叫住她,抚她肩上柔软的青丝,缓缓开口,“六郎如何?”
  芸娣闻声抬眼疑惑,不明白他这话。
  桓琨唇角微抿,又将意思挑明几分,“你觉得六郎如何?”
  芸娣有些无措,不自觉也唤成了六郎,“六郎处事严谨,心思缜密,能做大事。”
  桓琨道:“倘若作为夫君呢。”
  显然是指谢桓两家的婚事,今年已是婚约拟定的最后一年,想必谢家已递出口信儿,就等阿兄一个回复,芸娣倒了杯茶端给
  他,柔声道:“阿兄今日累了吧?”
  她故意的避开不答,落在旁人眼里更像是不盛娇羞,桓琨不由想到她袖中送出又被拒回的护身符,轻轻握住她的手,俯眼深看
  她,“回答我。”
  芸娣抽不开手,又在他眼皮底下,只觉脸上一寸寸被他俯眼凝着,呼吸微窒。
  她自然是不喜谢家六郎,刚才在街市上,他举止如魔,叫人打心里厌恶,更重要的一点,杀了她狼妈妈,便是她杀母仇人,倘
  若她还是秋山里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崽子,定是极想杀他,而对谢玑而言,若非她,谢五郎与十二娘子的乱伦事不会被捅出来,
  之后二人私奔跑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但谢家怎么容忍留这么两个孽障在外头,悄悄杀了也不一定。
  倘若她不愿,阿兄不会勉强,定会单方面舍了这桩婚事,却也极可能引来谢家不满,叫有心人挑拨了去,到时两家翻脸又如何
  是好。
  芸娣越想越深,越发不舍得阿兄为了她扛起所有后果,想想真心疼,狠狠心,就道:“一直听闻谢家诸位郎君风流,唯独六郎
  不曾纳妾置外室,倘若为夫君,也是极爱夫人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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