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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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婉兮看着郡主那张娇艳的脸上,发自心底里的喜悦神采,不觉也笑了:“那么,妾身便祝郡主今生都逍遥自在,做一个真正的散人。”
  淳懿郡主向她眨了眨眼,俏皮一笑:“那便承你吉言。”说着,又敛了神色,道:“我来,有件事临走前一定要告诉你们。当年孝仁贤皇后的案子,太后吩咐我去取了卷宗,责令我不准翻看,取回便焚毁了。但我没听姑母的话,路上就悄悄拆了。那卷宗是一折仵作验尸的结语,说孝仁贤皇后虽颈部有骨折迹象,腹中却亦有中毒之状。究其死因,竟是两可。这查案的事,我也不明白。只是这卷宗拿回去,太后便把我送出了京城。我晓得如今三哥在查这件事,或许能帮得上忙。所以,告诉你一声。”
  陈婉兮甚是震惊,半晌才稳了心神,说道:“你放心,妾身一定如实转告王爷。”
  淳懿郡主笑了笑:“好,你既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言罢,她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需得回去。还有一件事,端午节那日,我吓着你儿子了,有些对不住。然而那条蛇的毒牙其实是早拔了去的,现下再跟你说,也不知你信不信。还有,当年咱们都还小,在一处玩的时候,把你推到湖里去的人,其实是我。如今,也算还了当年的债吧。”
  陈婉兮对这当年的事,实在是记不得了,只点头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淳懿郡主笑道:“成,那咱们就此别过,今生今世再也不见。”
  撂下这句话,她便抬步向外走去。
  陈婉兮看着她迈着如小鹿般轻快的步伐逐渐远去,心中陡然生起了无穷的感慨:或许,这才是淳懿郡主真正的性子吧。
  第97章
  于成钧踏入正堂偏厅时, 来人早已等的七窍生烟了,正翘着个二郎腿, 一脸的不耐烦。
  他身侧一只青花瓷茶碗中, 茶水已然见底, 盛放点心的盘子,也只余了些点心残渣。
  于成钧见此情形, 暗暗一笑, 大步上前,满脸热络之情, 高声道:“本王午睡才起, 劳客人久候了,勿怪。”
  那人本在魂游天外,猛然听得这一声, 惊的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一脸茫然, 待看清来人正是肃亲王于成钧时,忙换上了一副赔笑的神情,拱手作揖道:“王爷客气了,在下岂敢。”
  这人正在气头上, 被于成均猛喝了一声,一肚子气恼便都抛在九霄云外, 偷偷睨了于成均一眼,见他披着外衣,足下竟踏着睡鞋,还当真是一副午睡才起之态, 心中便有几分拿不定主意。
  于成钧微微一笑,寒暄了几句,宾主落座。
  这人屁股才碰着椅子,于成钧却忽又大声喝道:“这群懒骨头,怎的叫童先生干坐在这里,连茶也不上?!”这一声,如雷霆般响,将这姓童的吓的一蹦三丈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不已。
  须臾,一个身着青布短衣的小厮,提着茶壶一路小跑进到堂上,点头哈腰的陪笑道:“王爷,适才壶里没了热水,小的紧赶着去烧,所以到这会儿才过来。王爷恕罪,童先生恕罪!”
  于成钧却大声呵斥道:“这狗东西,爷眼见着童先生干坐在这里,等候了许久,茶也没得吃,你倒还敢顶嘴!该拿下去,重重鞭打才是!”
  那小厮苦着脸,低头挨训,一声儿也不敢言语。
  那姓童的眼见如此,自己若不出声似乎不大好,便开口道:“王爷,贵府侍从想必是一时差事忙碌,疏忽忘记,也不必如此苛责。”
  于成均却不依不饶,依旧喝道:“童先生不知,这等刁奴甚是可恶。先生乃是太子殿下府上的贵客,自然也是本王的贵客。这刁奴竟敢如此怠慢,本王实在不能饶恕了他!”说着,竟而一叠声的喊人拿荆条来。
  这姓童的本名童家富,本也是书香门第的出身,只是科举不顺,又家道中落,不得已上京寻了人情投靠到太子府邸当清客,讨口饭吃。
  童家富肚子里倒也有几分才学,为人又算机敏精明,三两下竟入了于瀚文的青眼。
  于瀚文倒也算看得起他,有什么难处之事也同他商议。这人便打定了主意,死死抱住太子的大腿,待将来太子一朝登基,自己也能混个从龙之功,捞个一官半职。故而,但凡太子有事,他便自告奋勇,当先上前。
  今日,也是于瀚文打听得知淳懿郡主一事,心中有些不大托底,将这些心腹谋臣唤至身侧,聚众商议。
  这童家富便毛遂自荐,来肃亲王府打探虚实。
  他原本以为,自己怎样也算太子的门客,肃亲王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也会留上几分情面。不说殷勤款待,总该礼数周全。
  谁晓得,进了王府,只一个小厮引他到了偏厅等候,左等不来右等不见王爷踪影。一碗茶冲了几冲,早已没了滋味儿。但问起来,便是王爷午睡才起,正同王妃说话,不得空闲,也无人敢催。
  正等的大为光火,肃亲王总算姗姗来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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