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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安其实不太愿意搭理苗临,可看着在地上跪成一排满是面对死亡惊惧的侍卫,他轻缓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这般作戏给我看,何必?」
  苗临气愤或许是真,但更多的却还是针对徐安底线的试探。
  不似人的紫眸中晕着细茫,与徐安待在一块儿时从未出现过的一身阴毒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苗临眼波流转间,若有似无地笑,「你要想保他们?」
  徐安挑眉了他一眼,冷漠无情地乾脆绕过他们这么一大群人,「你的狗,要想怎么处置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苗临若有所思地盯着徐安冷然离去的背影半晌,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当初他墨发玄袍一柄长剑,翩躂而至犹如灼灼燃烧的冰——
  他说,他为自己的命而来。
  苗临扬了扬唇角,虽收起一身阴冷嗜人的杀意,却轻蔑地冷嘲一声:「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饶你们一命,不过……还是得给你们一些教训,都给我牢牢地刻进骨子里去,他不是你们能动的人,在我凤鸣堡的地界里,谁也别想伤他一根寒毛。」
  话语方歇,苗临就抬步绕过那群犹跪着的人,不多时,那些被扔下的侍卫便一一发出惊恐又凄厉的哀鸣,鬼哭狼嚎地在整个绝跡泽中回盪。
  苗临在的时候,凤鸣谷总是不乏这样吓人的场景。
  俊美如妖的凤鸣堡主不喜管事,对几个副将统领放权得十分大方,可偏生了副蛇蝎心肠又阴晴不定,对于冒犯到他的人从不轻饶。
  他杀人从不问功过,也不看派系,每次回谷总是要这么杀鸡儆猴一番,藉此敲打提醒他手下那些将领,凤鸣堡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久而久之,这谷里的居民都习惯了他们的堡主回来时总会兴起一片腥风血雨,而凤鸣谷中的格局也将有所改变。
  可此回叫他们讶异的是,苗临竟然没杀掉那群侍卫,只是给予一点小小的惩戒罢了。
  二十四个巡逻卫最后活下来了十八个,这在以前总是全军覆没的纪录之中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在那些逃过生死劫的侍卫纷纷被人给架回去救治时,苗临此番带回来一个神秘青年的消息也纷纷传到谷里每个掌权一方的副将手里。
  纵然徐安的身分与来歷神秘,苗临下了生死令摆明护着他的行为也颇耐人寻味,可那些这些年背靠着苗临这棵大树谋权掌利捞得不少好处的副将们可各个都是人精。
  别说徐安有他们的堡主大人护着没人敢在背后说间话,光说那凤鸣谷深处的内堡,没有苗临的允许进入,那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地。
  徐安自被苗临领进堡内后看清楚服侍的佣人之后就紧皱眉心,抿唇不语。
  虽然他一路上都是这态度,但苗临还是读出了他眸底的深恶痛绝,他略为思考便明白徐安在不高兴什么,却还是刻意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对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徐安血再冷,说到底也是个正统的万花离经出身。
  他一眼便看出那些个在地上跪成两排恭迎苗临回归的奴隶肤色森白带青,身上有极为复杂的蛊毒气味,动作僵硬迟缓犹如走尸,他甚至都不敢肯定这些是不是还能称之为人。
  「我养在屋里伺候的蛊奴,自然要能死心塌地听我的话,」苗临突然伸手一抓,便把徐安拉近怀里,轻舔着他的耳廓,旖旎煽情地轻道:「你若不喜欢,我就不让他们在屋里伺候了,明儿个我带你到谷里转一圈,你自己挑两个喜欢的,我让他们只听你的话,好不好?」
  「你这疯子!」若说徐安对苗临打一开始就没好感,在经歷了对方以苏凡的性命相逼又见识到他这么残忍地将活人生生练成蛊奴的手段,想也不想地以掌气为刃直劈他的咽喉,迅速脱离了对方的怀抱,转身就要走。
  可没想到那些看着行动迟缓的蛊奴眨眼便拦在他的面前,徐安一个春泥护花拍在自己身上避免自己被蛊毒侵蚀,毫不犹豫地以内力震开那些拦路的蛊奴,可只消这一顺间的耽搁,苗临便已欺上前来。
  在绝跡泽的时候他有意让着徐安哄他开心,自然是只守不攻地连连挨打。
  可如今徐安摆明了要从他身边离开,加上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之上,他便也不再保留,紫眸染上妖邪的红茫,红衫身影迅捷非凡,赤手空拳与徐安拆招拆得不相上下。
  徐安本意是想要直接转头离开,但苗临实在缠人得紧,到了后来他也打出火气,横笛出袖招招狠辣不留情面。
  苗临亦甩出蛊笛与之招架,那些个没有思考能力的蛊奴还在无知无觉地朝着徐安的方向不停欺近,徐安武功出眾,且打且退还得小心不被蛊奴所伤,但一时间竟还不落下风。
  甚至到了最后徐安把握到一个杀机,一个飞身回旋,直接一掌掐在苗临的脖颈上将他生生地摁在地上,逼得他不得不喝停蛊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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