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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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心中有些不耐烦,带着灯华和初拂消失在食味阁。
  走出一段路,这才忽然想起,君帝会离开王宫,不光是救我就这么简单吧,他好端端带着苏静竹跑出宫做什么?我正满脑子不解,忽然衣袖被人从边上轻轻一扯,只见面前站着的侍女颇为面生,似乎见都没见过,却能准确叫出我的名字。
  “滕摇将军,请留步。”
  那侍女仔细观察了下周围,附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家公主有要事相商。”
  我蓦然想起来,这位侍女应该是明珠公主的人,虽然碰面过几回,但我都是以叶扶的面目示人,按理说跟滕摇毫无瓜葛才对,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人,怎么也不会有“窃窃私语”的交情。
  不知她安了什么心,借着细说的由头,将我往一条僻静的路七拐八绕的引,最后在一个死胡同口站定。
  我认出这是四王府背面的胡同口,从正门来看,似乎和刚才经过的那条路毫无关联,也只有我这种不安分的人跳房顶上看过,才能看出点明堂。我没心情跟她兜圈子,毫不客气地问:“公主让你找我做什么?”
  “将军别问了,快跟我来。”她本来还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见我语气不耐烦,硬是拖着我往后院门进。
  一只脚踏进门,我下意识地用力将手抽出来,她被这力道甩得委顿倒地,瑟瑟发抖道:“我家公主受四王爷哄骗,不小心害驸马深陷王府的地牢,四王爷逼驸马跟他一起谋逆造反,驸马不肯,眼看眼就要被折磨致死了。公主念起滕摇将军与驸马交好,四王爷又对将军爱慕不已,若是能见将军一面,将军替驸马说说好话,四王爷自然不会难为驸马的。”
  我大为头疼,这么拙劣的把戏,我居然没有办法去叱责。
  隔了片刻,侍女低声唤道:“将军?”
  “你们可知道……四王爷谋逆势在必行,谁说都不会好使,尤其是我这个给过他难堪的前缘。所以不管来谁,对于眼下的四王爷而言,都得不惜余力的留下。”
  “她说的不错。”好巧不巧地,从屋檐背阴处,走出四王爷等人。他脸上亦有冷笑与守株待兔。
  侍女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清亮到好看的眼睛模糊一片,仿似被尘埃污秽迷了眼:“对不起,将军。”
  她也是心思纯净之人,和明珠公主一样,容易被欺骗、被利用。
  “傻孩子。”我摸了摸她的脸颊,她刚才跑得急,呼吸还未平稳,便被突如其来的事给惊住。
  这样的少女,本该容颜清澈,眉目灵动,像不染的娇花,被捧入云霄。我可以忍受被欺骗,可以受极刑一声不吭,甚至笑着面对即将到来的风卷云涌,但不忍心见到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被拙劣的手段拖进权与欲搅弄的深渊。
  “不用费力了,我不走,带我去见云桑。”
  人们大多愿置身事外,却需要为自己飞蛾扑火的人。
  也愿意对自己毫不在意的人飞蛾扑火,却又对自己飞蛾扑火的人毫不在意。
  与其费心想着怎么阻止四王爷造反,不如亲眼看着他怎么一步步造反,而且云桑……他是那个为我赴汤蹈火过的人。
  我被四王爷身边的侍卫头领李越押解进地牢,没想到时隔一年他又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还是那么颐指气使,好像不管面前的人是谁,但凡挡了他为主公尽忠职守的路,就是敌人。
  侍女被推得踉跄,我伸手护住,李越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哎呦我的少将军,还以为在你的滕家军呢。也不打听打听,但凡进了四王府的地牢,谁能有块好皮的出去。”
  我懒得跟他废话,拉着侍女的手缓慢向前走了几步,猛地瞧见尽头关着的云桑。隔着潮湿发霉的雾气看去,他的面容消瘦到不成形,显得如此陌生:“你们把云王爷怎么了?”
  我又不是没受过极刑,却还是头回见到骨肉脱相的人。
  腥臭味在地牢里蔓延,李越手上的辫子扬起厉风,立刻甩在我身上,绽开好几道血口子,侍女被我拥在怀里仍吓得大叫,宛若地下的厉鬼尖利咆哮,她止不住的发抖,我没有动弹,只是用手盖住她的眼:“不用怕,也不要看。若是以后能出去后,你还要做个普通人,这里就当是一场噩梦,忘记最好。”
  有人闻言冷笑一声,脚步声顺着地牢的门走到跟前,是齐王苏子默。
  “坊间人都传你滕摇荒诞无度,恣意乖张,是匹不折不扣不知好歹的野马,再勇猛的人都无法驯服。”他笑中带着寒意,大有风雨愈来的趋势:“谁能想到,杀你焉用屠龙刀,一份小小的善意即可。”
  我摇了摇头:“你不行。你杀不了我。”
  “因为我不是善人?”他似笑非笑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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