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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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画面比捉奸带给她的刺激还要大。
  起码如果他们在干什么龌龊的勾当,她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讨伐,可只不过是恰好碰到下雨天,借了件衣服,她再难受也只能闷在心里。
  一看喻恩正看郑兰淇的眼神,她就知道,她快要有后妈了。
  果不其然,自那以后他们开始频繁接触,日渐亲密,直到有一天,他们去民政局领了证,喻恩正把郑兰淇拉到她面前宣布,从今往日郑阿姨就是我们的家人了,喻窈哭得一塌糊涂。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开始要瞒着她,难道她不是这个家庭里的成员吗?
  细微的不满日积月累就成了矛盾,喻窈开始单方面疏远郑兰淇,自己的事绝不让郑兰淇插手,生活起居不劳她费心。
  她跟郑兰淇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中午在食堂吃过午饭,她直接回教室,把几把椅子拼一拼,拿书包当枕头,凑合着打个盹,下午放学回家把自己锁在屋里写作业,中途出来吃顿饭继续做题,洗洗睡觉,第二天又去上学了。
  就这么清静了一段时间,不知道郑兰淇跟喻恩正说了什么,喻恩正严肃地找她谈了一次话:“你郑阿姨身世可怜,后妈对她不好,她才想把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给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这样别人只会说我没有教育好。”
  喻窈叛逆地嘟囔:“您对我只剩下教育了。”
  喻恩正似乎没想过她会反驳,让她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厌恶极了喻恩正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要是对难产而亡的发妻有半分情义和愧疚,也不会把她当做致使家庭不和的因素。
  她觉得她不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而是可有可无的累赘。
  父爱如山?
  除了沉重到压得她喘不过气,哪里像山了。
  这种事放在别的孩子身上可能会大吵大闹乃至离家出走,可她小小年纪就因没妈经历过无数谩骂和攻击,心里丝毫不觉得难过委屈,只是反感地讥诮道:“为什么您可以对郑阿姨施予您全部的同情,却不能容忍我的一点脾气,郑阿姨的妈妈只是和郑阿姨的爸爸离婚了,没妈的是我啊。”
  这番话或许唤起了喻恩正对亡妻的回忆,对她的态度好了一点,但还是在努力劝说她不要破坏家庭和睦,怎么听怎么像“忍一忍,忍到十八岁你就可以滚蛋了”。
  喻恩正唯一关心的是她的学习成绩,翻译过来就是“你最好能顺利滚蛋”。
  让她难过的是,她好好说话的时候喻恩正不肯听,只有在刻薄讽刺的时候喻恩正才会注意到她在说话。
  如果她生来就是哑巴,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自己讨厌的这种人了?
  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挑放学的时候下,分明是和她作对。
  喻窈烦躁地看着楼下紧紧攥着伞顶风前进的人,心情差到无以复加。
  挨了老师批评,身体难受还被校医误会,现在又被困在了学校,真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孙驭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教室里出来的,站在她身后问:“有人来接你吗?”
  喻窈摇了摇头,一脸颓丧地表示没有。
  孙驭霄垂首解开格纹伞上的绑带,清润的嗓音里似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把书包拿上,我们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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