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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哭了吗?”
  陈祝年的手指冰凉。被风干了的泪痕干巴巴地烙印在我的肌肤上,裸露到几乎赤诚坦荡。过去十九年压抑了的哭响再一次从蚕蛹中挣扎剥离了,掌心温热着蹭过脸颊,轻揩着眼角的指腹就这样带去湿咸的苦。
  哥告诉过我眼泪是咸的,我只是好奇,于是轻轻凑上去亲他留给我那一点可触碰的缝隙里残余的痛。唇与肌肤,皮与肉,两条生命线相融合的新生与眼下禁忌触碰的纹理因交缠而缱绻了。
  我喘息着后仰,唇周残余着哥的眼泪,明明是我被折磨,他却同样流泪更显痛彻心扉。不公平,真的,我恨哥比我先幸福。
  他教会我恨与爱都面目全非。
  视线模糊着汇集,哥轻扶上我后颈又压倒在后座,我们彼此吞咽,相推搡向败坏与腐烂的河。他低头吻我,我还来不及咬住他就又被探进口腔的手指轻搅着,哥像检查龋齿的牙医一样抵着我的后槽牙,我报复性啃咬他,口齿不清地骂他变态。
  北方的冬天,风刮起来是会割人的,我额头上的绒线球帽子起初还罩着耳朵,之后将掉不掉的擦蹭过座椅,终于在陈祝年揽上我腰的那一秒那一秒滑落了。
  我莫名想起年年要被他嘱咐记得穿的秋裤,哑着声痴痴笑了。
  “哥,这样算是乱伦吗?”
  空气死寂一样安静着。
  “我本该有一个幸福的家的,哥。对不对,到底为什么那么难呢。”
  陈祝年看着我,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颈窝,他啃咬着我的锁骨,大滴眼泪滑落,我听见他轻声说,恨我吧,恨我。
  陈祝年是很难说爱的人,对我尤其,又或许是他自知那份爱上不了台面,所以自始至终逃避。
  哥是胆小鬼,哥怕痛,他对疼痛向来沉默。
  那么大概爱我很痛。
  陈祝年扶我起身,薅起身后的帽子又仔仔细细戴回我脑袋上,他轻轻撩拨开我的头发,折映了冷光的圆形耳钉再一次暴露在空气里。哥摸了摸我的左耳,我同样戳了戳他的,钉死回忆的窗口被彼此封结着。这耳洞还是我高三那年要他同我一起打的,我们两个,甚至连耳钉的款式都刻意相同。
  “我跟她说,我不喜欢她。”
  哥犹豫再三后开口。
  “你刚下车就说这个去了?”
  陈祝年点头。
  “…你的房间没被别人住”
  “我知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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