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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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面容轮廓与昨晚梦境里的南祁止渐渐重合,受昨晚的影响,她其实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碰面。
  她承认过去对南祁止的依赖过深,久违的梦境甚至彻底将她拽入与他的回忆中,或好或不好,她觉得此时对南祁止的念想、害怕、逃避、愧疚等诸多情绪加附于傅景珩身上是一件不合适的事情。
  南穗并未主动和他打招呼,率先走进电梯。
  傅景珩进来时就看到她站在电梯内角落里,鲜活的五官被头顶上的乌云覆盖,她微垂着脑袋,一句未言。
  南穗能察觉到来自男人强烈的目光,探究着,审视着。空荡的电梯内莫名尴尬,空气甚至因此稀薄起来,她伸手背在后面悄悄地戳电梯壁,终于忍不住抬头。
  这人怎么……还在看她。
  被他抓包,她也不好再做没看见,南穗抬头刚想打招呼就看到男人朝着她走来,离她一只脚的距离站着。
  傅景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有种清晨刚苏醒时的喑哑:“眼睛怎么了?”
  冷不丁地听见他的问话,南穗怔愣地看着他,闷闷否认:“没事。”
  “哭了?”男人的语调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莫名有种哄人的味道。
  “我都多大了,才没有哭。”南穗连忙澄清,“只是做了场梦。”
  傅景珩目光顿了顿:“噩梦?”
  也不能说是噩梦,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讲。
  “嗯,算是吧。”南穗只好应声。
  忽地,她心头涌起试探的心思,佯装无意地对他说:“我梦到我哥哥了。”
  “和你长得特别像的那个哥哥……”
  南穗的想法很简单。
  梦到的是和傅景珩长相相像的哥哥,意味着梦到南祁止对于她来讲就是一场噩梦;倘若傅景珩就是南祁止的话,凭借她对于南祁止的了解,他一定会撕破伪装的面具。
  可她没想到的是,傅景珩并未接她的话,反而对她道:“我也经常做噩梦,同一种梦。”
  南穗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发现他眼底是浓郁的黑,她说不清也道不明里面蕴含的是什么情绪,只觉得周身被一股低气压包围。
  她手足无措,有点后悔,眼神也不知该落在哪里:“什么梦啊,是不是换了环境无法适应?”
  傅景珩语气清淡:“整个世界都是空的,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都听不见。”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迷茫:“就好像往前踏一步是悬崖,往后退一步是峭壁,我止步不前也无路可退。”
  南穗怔住。
  “醒了,世界便消失了。”傅景珩静静地凝视着她。
  南穗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一双眼睛,里面是绝望的,孤寂的,空洞的,好似什么都不关心,又好像他看到的或人或物或风景就是他所说的那个世界。
  莫名地,她的胸口仿佛被无数根细细小小的针刺下来,密密麻麻地兜头倾洒而来,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挤压她的心脏。
  ……
  “叮!”电梯门忽然打开。
  楼下五楼的住户阿姨推着电动车进来,一边对他们说:“小姑娘小伙子,你们往边靠一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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