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回 灾厄孽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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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回灾厄孽缘
  各地天灾异变,不知道是菩萨分身乏术,还是杨三郎那改编梁祝坏了运道,三十日快要匆匆过去,各地禪寺几乎被张大福访遍,包括那殯仪馆、灵骨塔,只要有供奉地藏神像之处,兄弟三人都走遍,只能见得到护法神尊,匆匆交代几句,就赶紧往下个地方去,这般赶路,怕没万里,也真有千里,但是就是音讯渺茫。
  就任前几日,已到台北,访完各地方地藏,张大福就交代左杨二人先去城隍府代为报到,自己才赶往最后一间地藏禪寺,那定心住持的徒弟修缘所住的地方。张大福不仅要找地藏菩萨,也想去探望一下那可爱小沙弥,怕自己见到故人,触景神伤,为免左杨兄弟担心,所以才特此安排。
  到了禪寺,张大福烦请寺中知客前往通知,一见却是女尼招待,才知这地是间地藏庵,那修缘也是暂住,待满十八就得转往其他寺庙修行。
  庵内皆是女眾,张大福不便进入,就在那寺外踱步等待,没多久,只见那小沙弥修缘兴高采烈的跑出来,见是久未谋面的张大福,立刻飞奔过来拥抱。张大福把修缘一把抱起,说道:「你长高了!也长壮了!」这修缘大约才十、九岁,本是好玩年纪,整日跟在定心旁边,倒是少了童心。现在在尼姑庵,那眾家女尼都十分溺爱,修缘倒恢復小孩童心,活泼了起来。
  「张大哥,师父呢?师父怎么没跟你来?」修缘天真的问着。
  张大福正不知怎么回答,那后面一声「阿弥陀佛!」一位老尼走了过来,行礼之后就说:「贫尼定缘,施主可是师兄说的张大福,张施主?不知师兄近况如何。」
  张大福一听是定心同门师妹,必是知道自己身分,不由得老实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是隐去天仙大战、定心一开始就惨死那段,说是定心方丈与树妖同归于尽。又把自己前来找地藏菩萨的缘由说了一遍,希望能找到菩萨寻那明珠解开封印。
  这一番说词,说到定心圆寂那段,修缘小和尚就已经哭着飞奔回寺,定缘阻止着张大福说道:「小孩子,待会就好了,施主继续说。」张大福继续说完,那定缘皱了皱眉头:「这也难办,庵内重地,也不便招待施主。不知该如何相助?」张大福其实刚刚在门口已经问过护法,菩萨也不在此地。所以也就塘塞一下:「那也没关係,烦请师父早晚课时代为祈求菩萨,说是小土地张大福有事相求,现在台北任差,以菩萨神通,必能找到小神。」定缘一听,也是喔喔敷衍,心想哪有这么容易?但忠人之事,也就三天早晚课帮助默祷就是了。之后便以尼庵不便,随即送客。张大福虽然对这定缘与修缘两法号有所怀疑,但也不方便多问,随即离开。
  其实张大福还真机灵,那修缘的确与定缘有关,不过不是定缘破了佛戒偷偷生子,那老尼姑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五,就算十年前也生不出来。那是她一个小她十岁的小妹,未婚生子,随即难產去世,这定缘身为大姑姑,也不能撒手不管。当尼姑庵戒律森严,一个住持也不方便把世俗亲戚接来住,就想起那师兄一人主持那灵恩寺,就委託了师兄。可怜那定心,年轻的时候也暗恋过定缘,竟把小徒弟法号叫为修缘,这好似两人有了曖昧关係,其实根本只是定心随意而唤,却让后来定缘无尽烦恼,尤其是当定心把修缘送来,更是如此。所以偏偏各家女尼都很宠爱修缘,定心反而严格,刚刚不追去,也是这个道理。但偏偏人心就不是这样想,大家反而认为严格方是慈母心,这是间话,与后面故事无关,也就不表了。
  所以常常我们以为这样做别人不会那样想,往往就是事与愿违。那好久不见的女警李丽卿便是如此,她越是故作大方收下那小何礼物,希望以示坦荡,反而却被小何和大伯误会,大伯已经三番两次要她南下和小何喝个咖啡、看场电影。收收礼物,以示清白,被误会也就算,但是真要出去,那还得了?但自己父亲过世,母亲改嫁,也就剩得一个未娶的伯父和未嫁的妹妹,又怎么婉拒伯父好意?于是屡以工作繁忙推拖,但电话就逼得越紧,害她一听手机响起,就好似夺命铃声一般,马上把手机扔得老远。
  今天电话铃声不同,是她设定好局里的电话答铃,那是她最喜欢的交响乐,和伯父那黄梅调不同,所以就赶紧接起来。
  「丽卿,你在哪?」一听这个声音,李丽卿就没好气:「干嘛?放假当然在家补眠啦!昨晚大夜班,还没睡饱呢!」这是局里另一个追她很紧的黑警官,真是北有追紧男,南有催命铃,唉!人长得漂亮,还真的是个错。
  「喔喔!抱歉!组长要我们立刻赶往中华路,有辆公车被五个匪徒挟持,组长要所有人取消休假,我会帮你带装备,你记得要穿防弹背心,那匪徒火力强大。好像本要劫法院囚车,和法警驳火,还打死了二个法警,千万小心!好了,我还要通知其他休假弟兄,待会儿见!」第一次这么不拖泥带水,还真让李丽卿不习惯,不过事情紧急,也顾不得她想那么多,立刻穿戴起来,把那伯父买得那像马甲一样的德製贴身防弹背心,紧紧勒紧,外罩一件白衬衫,再加一件白色薄外套,又是一身白衣白裤白鞋,带上白色安全帽,就立刻飆着自己那全白重机出门了。
  李丽卿这身装扮,外加那台雪白发亮的重机,还真像古代那白盔白甲白马的穆桂英,只差后头跟着那全身素縞的杨门女将,不然还真像重演杨氏烈女再战金沙滩!英姿焕…(啊)…发,威风称…(嗯)…番邦…,杨门女将主题曲没听过?好吧!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女中豪杰不让鬚眉啦!
  李丽卿到了现场,一班警察已经团团包围公车。公车车窗已经整个被报纸贴满,这匪徒还真内行,不是看电影学来的吧?
  一名匪徒戴着全罩头套,用枪抵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头,那中年男子半身露出前车门,匪徒大喊:「给我准备直升机,外加五百万现金,百元钞不连号,一个小时没准备好,我们就每隔十分鐘杀一个乘客!」说完就把人质拉进车里。
  李丽卿眼尖,远远看那人质,心中一动:「那…那…不是那个色狼吗?」一时好久不见的方头大耳、色瞇瞇眼睛又出现脑中盘旋不去。
  这张大福还真是倒了八辈子楣,离开地藏禪寺,才想说天色还早,搭个公车看看这台北风光,正在中华路这个大车站换车,怎么就这么衰,就遇到匪徒劫车,而且就劫这张大福刚上车的这辆!
  而且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你道那劫车的是谁?就是要来台北劫囚车的林宗庆!
  话说那林宗庆的眼线被城隍神差拔了之后,他探询不到张大福行踪,就把心思全放在营救林宗得身上,毕竟树妖已去,这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弟弟,就是自己最割捨不下的感情。
  打听到弟弟要被借提到台北法院出庭,为台北欢喜教分堂罪行受审,于是决定离开自己的家乡动手,这样即使事败,也不至于动摇家族在府城的根本。
  而且他研究过,在审讯完,送回看守所的这条路守备最弱,尤其是一出法院的那段路,沿路是政府重地,宪兵岗哨特多,但是都是花瓶蜡枪头,而警察反而比较少,那时动手,最容易成功,比较难的只是如何逃出城而已。
  在获得北部欢喜教馀孽的接应之后,林宗庆有了七八分把握,决定冒险一试。
  没想到,该是贼星该败,正在靠近囚车,带的五个人,竟然有一个是警察卧底假冒,早就通知警方,而且还从背后开枪示警,打了林宗庆一枪,但他也被林宗庆一掌混沌冥功,打得脸黑而死。
  林宗庆托大,丈有神功护体,希望手脚俐落,没穿防弹背心,谁知任何神功,凡夫俗体怎敌犀利步枪呢?一枪贯穿胸膛,打破肺脏和肝脏,丧命只是旦夕之间。其馀四匪徒挟了林宗庆就走,与埋伏警察和周遭法警展开枪战,打死两个火力薄弱的法警,但被警察和随后赶到的宪兵队,轰到直往中华路车站退去。想靠那人来人往的闹街,让警方顾忌。警方没料到他们会有这招,竟被他们突围到了车牌边,挟了公车掩护,但警察立刻调来车队,前后左右封锁堵住公车去路,就在原地对峙。
  而倒楣的张大福还正在刷卡上车呢,就被推上车,还跌倒压在前面那个大学生身上,两人都颇健壮,匪徒又一直挤上来,衝力过大,前面站立男女倒了一片,后面的则拼命往车后逃。
  还好,不是上班尖峰时间,也还没到中午午休时间,车上才总共二十来人,不过,也够威胁警察不敢轻举妄动。
  那林宗庆已是满身是血,昏厥过去,四名匪徒本事拿钱办事的佣兵,这下金主昏死,谁来付钱?于是决定威胁警方付款,把劫囚变成掳人勒赎。其中一人曾是特战队直升机驾驶,想那警方也不敢在首都特区出动战机,遂要求直升机先飞离京畿,只要过河、差那二公里到了他县县治,那里巷弄复杂,又有两人熟悉路途,说不定有逃脱生机。这钱要多了,也背不动,一人一百万,另外那一百万从空中洒下,倒也能混乱交通,让警察失去机动。这番计画商定,要乘客用某些乘客代的报纸用手撑开,遮满车窗,躲避狙击手。才随便抓起最靠近门口,最后一个上车的张大福,出那车前门口开价要胁。
  「李丽卿!」组长远方挥着手,这蒋组长是个老好人,但做事十分干练。与李丽卿同是府城同乡,自己只生儿子,没有女儿,一向把她看成自己女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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