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 章|见王叔白云伤感 打盐战楚王暗访(4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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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兄这是怎么了?”张仪盯他一会儿,呵呵乐了,“是哪儿不舒服了吗?别是嗝住气了吧?”
  “是这儿!”惠王指指心窝,“疼啊!”
  “是为那一丁点儿金子才疼的吧?”张仪歪头望着他。
  “好你个贤妹夫呀!”惠王急了,从席上起身,在厅中来回急走,边走边说,“什么叫那一丁点儿金子?那是过千镒呀,那是你姐夫从这牙缝子里一小点一小点儿刮下来的呀!不瞒妹夫,自打你做起这笔生意来,寡人我这……唉,别的不说,单是后宫,连她们的那点儿脂粉钱寡人都予以减半了!这下可好,犁头没捞到,连本也亏了呢!这叫个啥子哩?偷鸡不着蚀把米呀!”夸张地捂住心窝,“哎哟,哎哟,你这一提到,寡人的心口就又……哎哟……”
  “哈哈哈哈,”张仪长笑数声,“仪有一剂良药,不定能治王兄这个病呢!”
  “是何良药,快说!”惠王停住脚步,坐回席位。
  “是桩旧事。”张仪缓缓说道,“王兄可曾听闻齐相管仲是如何制服莒、莱二国的国君吗?”
  “寡人未曾听闻。”
  “哈哈,没有听闻就好说了!”张仪正襟,动作夸张地捋把胡须,“当年管仲用于齐,桓公不爽鲁君,欲发兵击之。管仲曰,臣有一策,可不伤一卒而服鲁国。桓公问策,管仲曰,君服绨即可。绨为加厚的丝缯,穿之甚暖。桓公服绨,左右效之,齐民从而跟之,绨大贵。管仲发令,齐民不得织绨。齐民无绨,求购于鲁,鲁君喜甚,令其民弃耕而植桑、养蚕、织绨,鲁君使鲁国商人货其绨予齐,得钱兑粮而归。未及三年,见鲁民皆不耕种,管仲令齐民不得穿绨。鲁绨无处可卖,农田皆成桑园,鲁民大饥,粮价暴涨。管仲在齐鲁边境广置粮仓,低价售粮,鲁民皆奔齐地。鲁君无奈,亦奔齐求降。桓公未战而服鲁矣。”
  “咦,”惠王听进去了,“这桩旧事有意趣。寡人亦不爽楚王久矣,你且说说,你这个管仲,如何服楚?”
  “楚非鲁,楚民非鲁民,楚王非鲁公,张仪亦非管仲呀!”
  “哈哈哈哈,”惠王长笑几声,亦捋一把胡须,“晓得,晓得,寡人全都晓得!”压低声,“可管仲他怎么能与从鬼谷里出来的贤妹夫比呢?再说,苏秦不在楚国,也顾不上楚国,南蛮之地,有谁能是贤妹夫的对手?”倾身,“敢问妹夫,欲用何策,也能让寡人不战而屈楚人之兵?”
  “惑其主,毁其钟,止其谋,乱其心!”张仪一连给出十二个字。
  “惑其主?毁其钟?止其谋?乱其心?”惠王一字一字地吧咂一遍,凝眉,“毁其钟,何意?”
  “王上可知黄钟大吕?”
  “《周礼》卷二十二,《春官宗伯·大司乐》载,‘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可是此否?”
  “正是!”张仪朗声应道,“此句是说,黄钟为阳律之首,大吕为阴律之盛,二者和合,可祀天神!王上呀,若是天神得祀,则国运昌隆啊!”
  “以贤妹夫之见,何为楚之黄钟?如何毁之?”
  “黄钟,乃阳律之首,起乐之声,古人常以之喻国之重器。敢问大王,何为国之重器?是金子吗?”
  “非也。”惠王不假思索,“国之重器,乃人才也!”
  “我王圣明!”张仪拱手。
  “好了,毁其钟可解。止其谋呢?”惠王盯住张仪。
  “要止其谋,先得知其谋!敢问王兄,假使您是楚王,眼见秦人磨刀霍霍,该作何谋呢?”张仪反问。
  “若是对付张仪,寡人当从苏秦纵策,结盟齐国!”
  “王兄还有何疑?”张仪笑问。
  “最后一个呀,乱其心。怎么乱?”
  “就用王上那点儿从牙缝子里刮下来的金子呀!”
  “唉,”惠王再次捂住心口,做出痛苦状,“贤妹夫呀,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事儿?”又拍几下,牙关一咬,“说吧,你打算如何用它?”
  “换盐。”
  “换盐?”惠王眼睛睁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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