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受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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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要去布施吗?”越春走上前两步问道。
  得了肯定的回答,越春也自觉跟上。粮草也都是余大人同车先带来了一批,布施一贯是用大桶熬粥分发,再按人头发些米粮之类。
  就这么一会准备的功夫,驿站门前已经围了许多人,乌压压地挤在一处。守卫们围成一排,费力把人群往外压,软硬兼施,好容易才腾出了一块地。
  眼下这情况,再到街头布施决计是不行的,一众人只能就地摆好车桶。
  此处原来的县丞勘察时不幸殒身,昨日刚推出来一个代为管事的。代县丞站在车辕上,费劲叫喊:“排队!排队!一个个来!都有都有!不要着急!”
  越春猝不及防他再头顶一吼,吓了一跳,脚下默默往远处挪了挪。回头一看,代县丞手作喇叭状,声嘶力竭,才这么一会儿,脸都喊得通红。
  戚廉隅是这边最年轻力壮的劳力,当仁不让在上头挥大勺。余常欢平时也学些功夫,臂力不小,也自告奋勇去盛粥,余大人围在两人身边递汤水,余夫人在后头收了碗洗,章太傅在旁边舀生米发放。
  一行人都各司其职,井然有序。除了越春。
  越春干站着颇不好意思,两边各看了一眼,还是觉得分米适合自己些。
  她走过去拆了米袋,拿了个小碗,一人也只能分一碗。
  她一来这处,百姓便自发在她跟前也排了个长队,倒也算井然有序。
  越春倒也算有条不紊,但面前排着的人不见少,手下难免加快,不一会儿额上鼻尖都渗出了汗。
  越春手里不停,刚舀出一碗要送到举上来的布袋里,却发现里头已然有了一些,原来领了米的男子还未如常走人。
  越春手底动作停下,面带疑惑,那男子结巴开口:“可以多给些么?家里还有许多弟弟妹妹。”
  这个男人衣衫也如大部分人一般破烂,头发凌乱脏污,身形瞧着极瘦,但声音却粗粝沧桑,瞧不出年纪。
  布施本就不是易事,不管有何苦衷难为,规矩是千万不可破的。若这个巧言两句得了甜头,后头的人那还肯满足于一碗?
  不管是正在排队的,还是先头领了米的,都紧盯着这处,像是她敢把那碗米倾倒下来,他们就预备扑上来疯抢一般。
  越春定定摇了摇头,语气亲和,但也坚定:“规定便是如此,若只有你一人来,那就是只有一碗的。你放心,明日还有。”
  那人低了头,喃喃自语一句。越春虽听不清,但还是看到他嘴唇的蠕动,“你说什么?”
  越春倾身过去,想听得更清楚些,未料铺面一阵大力,她被掀翻在地,那男子顾不得她,转而扑向米袋,哆哆嗦嗦展开手上的布袋,两手捧了一把。
  有他这么一闹,原先还按捺着的灾民一哄而上,守卫们也连忙挪到这处,奋力抵抗,一时间鸡飞狗跳,越春慌乱中被踩了好几脚,苦不堪言。
  戚廉隅见这边纷乱,跳下板车,拨开人群,将那几个起头闹事的各踹了一脚。尝到苦头的几个当即后退,空出了一片。
  越春仍瘫坐在地,腿软腰疼,站不起来,地上还有一滩血迹。戚廉隅强压下火气,弯身将人抱起,转身回了驿站。
  越春一生顺遂,没吃过什么苦头,就算来了这话本里,也很少有灾痛,像这样的伤大约也是头回。她身上无一处不疼,先头那大力将她撞翻,脚腕磕在镇石上,整个人仰翻。偏偏后头还停着个板车,她腰肢直直撞上去,五脏六腑跟着疼。
  更别提她手松劲时杂碎在地的瓷碗,她手下意识撑地的时候就划了满手的血淋漓。
  戚廉隅端了清水进来,就见她抱着流血的手心发呆。他像是有些火气,抓她的手都不温柔。
  帕子沾了水,在伤口边缘擦拭,仍止不住血,反而刺得她生痛。
  他蹲身听得头上的女子隐隐吸气声不绝,更是觉得气血冲上脑门,口无遮拦训斥:“吃不得苦又怕疼,你来这里做什么?”
  挡在前头的就算不全是男子,至少也是余常欢那样有点功夫在身上的。她长得漂亮,身量又纤细,一瞧就知道是个好拿捏的,有心之人不挑着软柿子捏才有鬼!
  他等了片刻,没得到答复,再开口语气冰冷严肃:“明日你便收拾收拾回姑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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