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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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迎柳望着沈砀唇角动了动,却依旧没说话。
  夜风从门外倒灌入内,拍打在床帷上啪啪作响,桌案一脚的花枝灯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沈砀眸子似燃着两簇火焰,诡异,妖冶如同获得新生,他声音嘶哑的如同破风箱,可依旧一字一顿道:“以后若你落到我的手里,我不会再放过你。”
  “好。”许久,季迎柳望着他轻声说。
  .........
  后世的人是这么评价这次逍遥侯府被抄家的情景的。
  逍遥侯沈砀身边的娇妾季迎柳,亲自领官府的人去抄了沈府,这场抄家整整持续了七日,这七日里身受重伤的沈砀终日躺在榻上休养,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时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迷糊时就会反常的反复念娇妾的名讳,没人知晓他脑中在想什么,也没人在意,毕竟比起沈砀被小妾出卖赔掉沈府而言,没什么比亲眼看着权势滔天的沈家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变成丧家犬来的痛快。
  可在所有人都以为沈家从此没落,一蹶不振时,在抄家的第七日,皇宫里的皇帝忽染恶疾抱病在床,太子临危授命登基为皇,辅佐太子的人正是这些天在沈家销声匿迹的段昭,沈家大公子,三公子等人,太子登基第一日,下的头一道命令便是为沈家拨乱反正,将负责抄沈家的一干官员一律关押待审,第二道命令,恢复沈砀逍遥侯的爵位。
  此令一处,大淮全国哗然。
  谁也没想到,逍遥侯沈砀此次大难不死,反而一跃成为了大淮朝堂上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简直是在这场宫变中躺赢。
  而朝中的有心人觉得沈家此次翻盘太过蹊跷,私下打听起了害沈家的罪魁祸首季迎柳的去处,先前曾在东宫服侍太子的老人闻言,忙摇头,只说那婢子在太子登基为皇的第一日,便被太子以魅惑沈砀的罪名处死了,尸首被丢在了乱葬岗无人问津。
  而身为当事人的沈砀自病愈后,再未在旁人面前提过‘季迎柳’这个名讳,甚至下了严令,府中之人禁止提起有关梨子的所有人和事。
  “要我说,沈侯爷身受重伤这事本就蹊跷,你想啊,这皇帝好端端的在皇宫,怎么忽然就染上恶疾了,还偏偏赶在沈大公子,沈二公子回沈家的档口上,我看沈侯爷重伤是假,合谋太子谋反是真。”
  “也并非不可能,当今皇上是沈皇后所生,算是半个沈家人,他登基为帝对沈家只有好处,没半点坏处,你看皇上登基后第一件事私事,便是感念沈家从龙之功,亲自挑选了好几个妙龄女子送去逍遥侯府。”
  “那沈侯爷接了吗?”
  “他倒是没要,沈老夫人却替他留下来了。”
  “莫非这沈侯爷还没忘了那祸害他的小妾?”
  “绝不可能,这沈侯爷若是个男人绝不会再想起那贱妾!”
  “慎言!小心你的脑袋!”
  几个年长的书生坐在大淮和塞外的交界处弘县的一所茶棚里,提起六个月前大淮发生的事,各个唏嘘不已。
  “老板,这张虎皮怎么卖呀?”这时,一名妙龄女子从街道上走过来,扯着几人身侧石桌上摊开的一张虎皮,仔细的打量。
  那女子穿着普通姑娘家的粗布衣裙,瞧不出身段,可生的杏面桃腮,极其讨喜,几个书生见老板不在,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忙起身接话道:“三两银子。姑娘,我瞧着你面生,可是从大淮来的?”
  陆果闻声抬头,见是个面生的年轻俊俏男子,忙松口气笑着应:“是呀,敢问这家店的老板去哪了?”
  几人见陆果好说话,那名年轻男子忙搭讪道:“老板腰疼,去隔壁街新开的那家医馆看病去了,若你想要这虎皮,不若坐着等一会儿。老板很快就会回来。”
  弘县在大淮和塞外大漠的交界处,一般从大淮来大漠经商的人,受不住大漠的恶劣天气,便会在弘县定居,于是弘县虽不大,可街坊邻居彼此几乎都认识,这几个年轻书生便是附近的居民,陆果见他能从善如流的答他的话,猜他们是本地人,也没客套忙笑道:“不了,我还要赶紧回去给我家小姐做饭,等会再来也行。”说罢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眼虎皮:可真贵,买不起!
  继而拜别了几人,扭头朝隔壁街去了。
  那年轻书生眸含失落的伸长脖子,瞧了好几眼。
  “我可警告你,这小娘子可是隔壁街药铺的人,你可沾染不得。”一名年老的书生狠狠拍年轻书生的头,低声提醒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为何沾染不得?”年轻书生不悦的皱眉。
  “她嘴里的小姐可是个带刺的花儿,若让她知晓你成了亲,还招惹她的丫鬟,看她怎么收拾你。我劝你早日歇了对这小娘子的心思。”年老的书生摇头道。
  “带刺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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