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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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直觉是安若凡与生俱来的灵感“便利”,每每遇到悬而未解的难题,直觉都会指引她选择正确的方向,从而很快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屡试不爽。这也是她如此年轻却能取得那么多耀眼科研成果的原因。
  与其揪着一个问题不放,不如抓紧多问几个。她相信纸里包不住火,真相会被暂时遮掩却不会永久禁锢,她也不会这么草率就给出结论。有的时候,机器的科学分析永远达不到人脑的精巧,也无法模拟那种近乎于异能的直觉。
  “你有兄弟姐妹么?”
  这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问题,就像刚才真的只是临时起意的小插曲一样。离浅却不会低估首席科学官安若凡的智慧。也许整个测谎过程每一个问题的顺序都是很有讲究的,将一些跳跃性极强的问题看似随意的穿插,也不追求答案的真实性,实际上就是一种测试。
  机器和ai永远不能完全取代人脑,是因为人脑的复杂程度至今尚未被研究透彻。虽然联邦一直标榜所谓科学,却秘密投入了大量资本研究神乎其神的古老传说以及“魔法”。如果真的毫无用处,这种浪费纳税人的行为早就该被叫停了。
  “在下并不知道。”离浅回答这句的时候,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和脉搏,包括语速和面部的微表情,以确保自己能达到测谎仪判断说真话的那些设定。
  红灯熄灭,是判断为真话。
  安若凡此时已经想将这台失败的测谎仪回炉重造了,情绪上不再控制,冷哼道:“你连这都不知道?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是的。”离浅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并没有如刚才那样控制身体。
  黄灯亮起来了,居然是无法判断。测谎仪的智脑如果能说话,肯定是在哀嚎,觉得工作陡然变难,负荷压力太大,即将过载罢工了。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安若凡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命令道,“用联邦语直接对我说。”
  离浅刚才回答是否的时候都是用联邦通用语,但其他稍长的句子都用帝国语讲的。这个时候被命令用联邦通用语说长句子,他假装并不熟练,很没有自信的仔细斟酌了用词,这才开口回答道:  “在帝国,奴隶几乎都是配种生的,出生后统一送到奴隶学校教养。根据身体素质和主人的需求完成相应训练,经过检测合格后离开学校。原本就有主人的送去主人家服务,还有一些是大公司名下批量出产,售卖给有需求的企业或个人。  据说在下是皇室特别定制的侍从,奴隶学校那边根据定制需求选择合适的男女奴隶配种,一次性批量生产符合要求的小奴隶备选。经过多年培养,无数次的各方面考核比拼,最后优选十个合格品,再由定制方挑。挑剩下的在定制方允许的情况下,会打折出售给其他需求方。  因此,在下并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以及亲生父母是谁,这些血缘档案内容只有主人有权限查阅。”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但是测谎仪发现你前后的回答有破绽。我怀疑你其实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安若凡突然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强势的发出质疑。
  “在下……嗯……”离浅欲言又止。
  “不说实话会,你将受到惩罚。”安若凡威胁。
  “在下的确知道一些亲生父亲的事情。据说他是犯了重罪,在我出生前就被人道毁灭的奴隶,只不过他容貌很出色,存了一些精子用来配种。”离浅仿佛是惧怕惩罚,不敢再有隐瞒。
  “那么他在你们帝国很有名么?”安若凡已经被勾起了兴趣,顺着这个话题多问了一句。
  第9章 009关于那个测试
  离浅微微抬头,不解的问:“怎么会?一个奴隶而已,犯罪后成了弃奴,连名字都被剥夺,只有个编号。如果在下可以自己选择,才不会要那个人的精子。”
  他这样说的时候表情疏离,就像谈论陌生人,甚至还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对那个人的厌恶和鄙视。
  “所以,你或者说帝国的奴隶阶层,大多数都不会有正常的家庭以及亲情观念对吧?”安若凡直白的问,仿佛不打算深究离浅的生父这件事。实际上她问话的时候已经将这个问题列入了后续要深入挖掘的点。
  如果帝国的奴隶都是配种出生,不知亲缘关系,在学校里生产出的标准化或定制“产品”,那么离浅不该有那种奇怪的情绪波动。安若凡的敏锐观察力让她怀疑,离浅的身世或许与普通奴隶不同。他能幸运的成为皇家侍从,跟着二皇子跨越遥远星系到访联邦的首都星,也未必是表面上的原因。
  长途星际旅行能携带的物资有限,垃圾都小心的回收起来循环利用。安若凡有理由相信,这一次帝国的访问团里每个人,包括最不起眼的奴隶,都一定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而离浅应该不仅仅是长得好看或性格温顺这一点点表面上的优势。
  “是的。”离浅迅速镇定下来,刻意表现出平静的样子回答,并且进一步解释,“我们会将主人视为此生最亲近的人,为主人奉献绝对的忠诚。没有家庭血缘的牵绊才能更高效的为主人服务。”
  测谎仪显示绿灯。
  安若凡暗中吐槽对方的愚昧思想,不过转变他人根深蒂固的认知难度非常大,强行说教往往适得其反。她于是换了个说辞:“你身上的那些旧伤是怎么来的?我们这边专家分析都是刑伤为主,难道你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温顺?”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口气,离浅并不觉得委屈,反而逐渐放松下来。这才像是一个上位者问话的姿态,是他熟悉的那种主仆相处的模式。最开始她太过客气的说话方式总让他感觉怪怪的,现在他才明白,应该是对方心态没有转换过来而已。
  他的临时主人,这位首席科学官大人本来就是久居高位,或许现在这样强势的态度才是她的真实性情。之前她全都是故意伪装成平易近人的样子,试图让他沉溺在被宠爱的状态下放松警惕。现在她大概是察觉没有用,才改变了策略。
  其实主人对奴隶说话,根本无需考虑奴隶的感受,直接提问、质疑或者斥责才是常态。这样她能更轻松,而他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琢磨她究竟有何隐含的用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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