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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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聂总威武。”
  “好,听聂总的。”
  一桌喝得面红耳赤,被美女、被收入撩得心痒痒的男女,杯子重重地碰到一起。
  沉闷的男人,就用优雅对付;好色的男人,就用暧昧撩拨;老实一点的男人呢,就用礼貌赢得好感……这几十位还真不在话下,半瓶酒的工夫聂媚已经俘获了不少人。桌上的窃窃私语,已经围绕着生意能赚多少,是不是能狠捞一把的话题展开了。其实都是过来人,谁都有自己的判断,逼格这么高的招待,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总监,每个人的心里多少都有点蠢蠢欲动。
  气氛,要的就是这种气氛,这和传销洗脑一样,一个封闭的环境会限制人的思维。这种宴会本来圈子就小,再加上酒的麻醉,似乎和那种洗脑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光达眼见着聂媚又和一桌男女坐一起闲聊了,他起身悄无声息地出了厅门,抽了支烟点上,向阳台的方向踱去,顺手给在这里的安叔递了一支,笑着问道:“老安,你不进去啊?这里是私人开的温泉酒店,不用担心留下影像。”
  “待宰的肥羊,有什么看头?”安叔抽了口,吐着浓浓的烟。
  张光达道:“我观察了,家境一般啊,没几个肥的,而且不一定都上道。”
  安叔道:“一只肯定不肥,多了就肥了,要把一群羊赶上船你知道用什么办法吗?”
  “什么?”
  “很简单,只要头羊跳上去,后面就跟着上去了。”
  “那谁当这个赶羊的?要折我这员女将我可舍不得啊。”
  “由利驱之,都不用赶。”
  安叔回过头了,云淡风轻一句。这话让文化不高的张光达想了半天才懂。一直以来老安的高深莫测让他很费脑筋,他直接道:“跟你说个正事,啥时候引见下你老板啊。传说中的金瘸子,我可是仰慕已久啊。我们同行里有转行做电信捞钱的,好像就是这个人给培训的,能不能带兄弟玩一把那个?”
  “等玩了这把,恐怕你都不想那个了,风险要比这个大得多,我们有位兄弟就是栽在这个上面,真以为雷子是吃干饭的?电诈的养种子、转账、取钱、洗钱,留下一堆证据,网络的记忆可比人脑袋要好多了。国外是什么太平地方你了解吗?我那兄弟干这行时,地方黑白两道收他一半保护费……再加上开销,真落到手里算自己的,没多少啊。”
  张光达道:“哪行能没风险啊?咱们这个……来钱也不多啊,而且这投资吓人呢,就算翻一倍才多少啊?”
  “呵呵……听说过一句诗吗?醉翁之意不在酒,功夫都在诗外。”安叔笑道。
  张光达愣了,难堪道:“老安,你寒碜我不是?我这文化能懂诗?这句我好像懂啊,隐约懂……不跟夜总会喝酒一样,其实都是其他目的……”
  “差不多,你理解力不错嘛。那你就没想过,只做一个局,只收割这么几个人,你都觉得亏,我们难道傻呀?多学学传统文化,否则你即便在局中,也看不穿局中有局。”安叔道,诲莫如深地笑笑,不往下说了。
  嘶,张光达倒吸凉气,愕然了,然后思前想后,却找不到局在何处。不过,他知道面前老安的水平肯定是他望尘莫及的,还有他看出来了,盘子要比想象中大,那钱自然比想象中要多,这让他喜出望外地看着老安。
  张光达没有多问,庙堂上,做学问达者为师;江湖中,做局者高者为尊,这位高人,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我也说说,朱前辈讲过的这个‘挂’字,可能有点耸人听闻啊,不过是史实,在《清稗类钞》里有翔实的记载。”
  斗十方从“风马燕雀”讲到“金评彩挂”,和朱家旺不同的是,他讲得更形象,而且很多会操作,比如玩两把“彩”,比如扮几口“金”,如果不是年纪搁那儿,你真以为面前这位是星相占卜全懂的隐世高人。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
  “哎,等下,这个‘挂’,现如今还有现实意义?”俞骏问。
  “当然有啊,比如现在人造的景点,就深合‘挂’字的含义。光咱们省,董永与七仙女传说起源地就有五个县,都说自己正宗;王莽撵刘秀传说是四个县;传说王莽、刘秀吃过的美食,能数出十几种来吧?其实这就是个噱头。”斗十方道。
  众人听得笑声连连。一贯语出惊人的俞骏今天是处处受挫,他摆摆手——你讲吧。就听斗十方道:“《清稗类钞》记载,‘毁伤面目,刖割手足,为玩物敛财之具也’……意思是,把人当作赚钱的工具,做法有很多种,搞成残疾是最轻的……”
  邹喜男听得做着鬼脸看其他人,听斗十方说又是另一种感觉。他说得云淡风轻,没有朱家旺那么凝重。这些让人憎恶的骗术,有很多能被演绎出黑色幽默来,比如……直到现在还尴尬的俞主任。
  “大致就这些。主任,那我……”
  “我们还没听过瘾呢,是不是啊,同志们?”
  “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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