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小人之心,国公夫人的反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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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虽然屋子里的地龙烧得很旺,武昙也依旧觉得警醒,头脑清明。
  她望定了萧樾,忖道:“周家那边……到底有什么问题?他家那位已故的二公子……我记得小时候偶然听祖母提过一次,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他的乳母被推出来替周畅茵顶罪能有什么问题?”
  萧樾手里捧着茶盏,呷一口茶之后也没抬头,只是盯着茶碗里微微浮动的茶叶,淡声的问:“武老夫人和我外祖母交好,几乎无话不谈,可你应该是没怎么听她们谈论起周家我那位二表兄的事吧?”
  就想武老夫人那时候也决口不提武勖和武勤一样,她和周老夫人之间是有这样的默契的。
  武昙点头:“我确实没听她们谈论过,我知道的……也仅限于周家是有过这么个人而已。你外祖母……是十分看重和宠爱你这个早逝的表兄么?”
  萧樾依旧没有抬头。
  一时也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沉吟着微微吐出一口气之后,才整合了脑海里被遗忘了很久的一些记忆,悠悠的道:“你知道,宁国公府虽是武将出身,可弃武从文已有三代人,想要在军中复起,这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周家,之所以还能保有如今的爵位和地位,也不过全是因为我母后的缘故。我舅舅和大表兄皆是资质平庸之辈,用来守成都显吃力,更别提还要指望着他们能建功立业再进一步了。我那位二表兄名叫周畅源,不仅样貌生得出众,而且自小就聪慧灵秀,他比大表兄小了六岁,可自从四岁上启蒙了之后,没两年,在功课上就超越了比他要年长许多的兄长。并且,他的为人也活泼机灵,并不似大表兄那般木讷……那时候,他才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名动京城的才子了。可想而知,那时候不仅仅是舅舅、舅母,就是整个国公府都对他抱以厚望。尤其是外祖母……”
  他话到这里,才终于抬眸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武昙:“我外母你是知道的,平时看着淡泊,但实际上是和你家老夫人一样好强又硬气的一副脾气。周家的没落,她看在眼里,自是着急的,虽然母后入宫之后,因为辅佐父皇有功,地位稳固,在一定程度上保全了国公府的声名和地位,但靠着联姻得来的荣耀,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二表兄的才华有所展露之后,外祖母就将他接到了身边,全力教导,希望能培养他成材,将来可以顶立门户,光耀门楣。她在这个孙儿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又寄予了多少厚望,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二表兄也争气,十三岁就中举,写出了叫翰林几位大学士都称道的惊世文章。并且多年的相处下来,他和外祖母之间的祖孙情分也异常深厚,无人能比。可眼见着就是在那样一副锦绣繁华、前程大好的前景面前,他却在十六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不治身亡了。”
  萧樾小时候每逢过节,也会出入国公府。
  周畅源的为人活泼洒脱,很好相处,也曾带着他玩过,闹过……
  他的印象里还存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此时提起,就分外唏嘘。
  他不禁叹了口气:“可想而知,当时外祖母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别人家痛失至亲,多是要留下一些物件,好睹物思人的,可二表兄离世以后,有段时间外祖母却疯魔了一般,变得喜怒无常,命人一把火将二表兄生前住过的院子,用过的所有物件全部付之一炬,烧了个干干净净。仿佛是要抹掉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好借以填平这个孙儿的离世在她心上留下的伤口。那之后,有一两年的时间,她不出门应酬,也不见人,后面才慢慢地恢复正常,走了出来。但是舅舅他们投鼠忌器,从那以后,整个宁国公府上下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再没有人会提起和那位而表兄有关的任何事了。”
  武昙印象里的周老夫人,虽然也有些强势,有些护短,但真的看不出来会是这样感情用事的人。
  她微微有些震惊,也有些讶异:“所以呢?就因为外祖母对那位故去的二表兄特别的在意,你就觉得她会爱屋及乌?她推了那位表兄的乳母出来给周畅茵顶罪就变得蹊跷不合情理了?”
  萧樾看着她,面上表情依旧凝重:“二表兄五岁的时候出天花,是那位乳母衣不解带的陪侍在侧,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并且为此,还连累她自己的儿子也跟着染病夭折了。因为这件事,她被夫家休弃,这才算是卖身进了国公府。外祖母对她十分的感激器重,随后又给她在府里配了婚。这个庞氏也是个知恩图报的,照料二表兄十多年,从来都尽心尽力,没出过任何的差错。若说当年二表兄病逝之后,恐怕连舅母都抵不过她那般伤心的。本来因为外祖母忌讳,舅母是想将她们一家子放出府去的,她却心系旧主,不肯离去,百般苦求之下……最后还是外祖母听闻了消息,放话将她继续留在了国公府里服侍。”
  他话到这里,武昙就差不多理出头绪来了:“这样说来,那位庞妈妈和国公府上下就有很深的渊源了?如此一来……事情确实是不太对劲,就算当时国公府需要推出一个人来替周畅茵顶罪,好息事宁人,可用的大有人在,怎么都不该选她的。”
  萧樾抬手捏了捏眉心,表情鲜有的一筹莫展,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那件事上也是本王当时疏忽了,其实现在回头想想……周畅茵虽然居心叵测,但那阵子她根本就心绪不定,只知道哭闹发脾气。她设计定远侯的那件事,虽不说是出的多奇的招数,但整个局做下来,也算是每一环都设想周到,又顾虑周全了的。以她当时的心境,她未必就有能力做到。”
  周畅茵自从毁容之后,整个人都失去平常心了,成天在家里靠着打骂奴仆做消遣。
  也就是因为她整个人都狂躁不平了,所以武昙让燕北写了冒名的信件去诈她,她才会那般轻易的中计。
  可是在相国寺设的那个局,她们主仆却操纵的甚是完美。
  武昙了然:“你是说当初那个婆子也许并不单纯只是被国公府推出来做替罪羊的,而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她?是她怂恿利用了周畅茵,她才是那件事真正的始作俑者和幕后黑手?”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周老夫人才会推了她出来承担了那项罪责,而没有额外的再选其他人?
  萧樾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他对周老夫人,比武昙要更了解几分。
  尤其是周老夫人对周畅源的祖孙情分那般深刻,如果只是为了找一只替罪羊,她是绝不可能独独的选了那位庞妈妈去的。
  “可是……”武昙沉吟,心头瞬间笼罩上了一个更大的疑团,“为什么?她的动机呢?若说是周畅茵要算计我们武家,还说得过去,毕竟我与她早有过节。可是那个婆子……她难道仅仅是为了替周畅茵鸣不平吗?”
  不仅如此,这其中——
  最值得深究和揣摩的,是事发之后周老夫的态度。
  庞妈妈和周畅茵联手设计了定远侯府,这一目了然,就是周家理亏,可周老夫人却在那件事之后,逐渐的淡了和侯府之间的交往?
  这一点,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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