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戎克战船(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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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璇说着主动拿起我掛在脚踏板上的安全帽,跨上了机车后座。
  「去那里?」
  「当然是去你同学家啊!这还需要问吗!而且我要跟你去。」
  我这位同学名叫吕正贤,台北人,毕业于台北第一志愿的高中名校,但是大学的成绩却是马马虎虎,原因是他对统计完全不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就是电脑的数位世界。我曾问他当初为何不选读资讯工程系?对此,他自有一套说法。他说他光靠自修就能把电脑程式学得很透彻,大学当然要选读资讯工程以外的科系,这样才能具备两种技能。
  正贤是班上和我交情好的同学之一,同时也是系上垒球队的战友,我们是球队的两大主力投手。
  正贤并不住学校宿舍,而是寄住在他舅舅家,我时常来此打扰,大多是到这里来看球赛的。正贤和我都喜欢观看体育赛事,最热衷的是棒球和篮球,但我们两人所支持的球队完全不同。以中华职棒来说,他喜欢兄弟象,而我则支持统一狮,我当初在填大学入学志愿时,几乎都选择台南学校的科系,除了因为对古蹟的喜爱之外,以台南为主场的统一狮队也是我考量的因素之一;至于美国职篮联盟,我喜欢球风稳健朴实的圣安东尼奥马刺,而他则是球风华丽的洛杉磯湖人的球迷;除了中华队之外,我们只有美国职棒有共同支持的球队,就是那位出身台南的台湾之光所属球队。
  每当有中华队的国际赛、台湾之光的比赛、兄弟象出战统一狮、或是马刺对决湖人的球赛,我总会买些滷味、咸酥鸡,再带几瓶啤酒到正贤的房间里看球赛。虽然我们偶尔会为同一支球队加油,但大多时候正贤和我还是壁垒分明的,往往一边看着球赛、一边还不忘贬低数落着对方所支持的球队。当然我们也常到台南棒球场观看职棒比赛,但是只要遇上统一狮封王的关键比赛,我就尽量不踏进球场,因为每回我在统一狮听牌的时刻到场为加油,狮子军从没能如愿拋下彩带。
  正贤和我还把对棒球的热爱反映到课业上。这学期有一门选修的「多变量统计分析」课程,我们两个人的期中分组报告就是有关职棒球员各项攻守数据的多变量统计分析,我们先对野手的各项数据进行「主成份分析」,将数据转换成数个攻守综合指标,再利用各个球员的攻守指标进行「群集分析」,将野手加以分群。综合指标可以用来衡量投手或野手的各项攻守能力;而利用这些攻守指标将球员加以分群,则能够清楚地界定这些球员的类型,野手是属于强打攻击型、还是快腿防守型的,那些投手适合先发、那些又适合中继后援,这让总教练在阵容的安排上,得到了一个科学化的参考依据。
  相较其他运动,棒球拥有最繁复的统计数据,同时也是变数最多的一项运动,如果利用各种变数建立一个预测胜负的数学模型,它还存在一个不确定因素│极大的误差。胜负难以预料,正是这个运动的迷人之处。
  到了正贤的舅舅家,我打电话请正贤下楼来开门。毓璇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到了我背后,等到大门打开,正贤从门后探出头来,毓璇也同时从我背后闪身出来。接下来就是正贤一串连珠砲似的挖苦:
  「哇靠!你把我这里当成汽车旅馆啊!还带女生来过夜。这两天不见你去上课,原来跑去交了一个女朋友。你知道今天下午警察到学校来找你吗?」
  正贤长相斯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如果单就相貌来看,可说是十足的白面书生;但他不修边幅的穿着,搭配头顶上像鸟巢一般的乱发,却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电脑骇客。实际上,他还真的是一名功力高超的电脑骇客,几年前美国职篮的官方网站提供一个付费观看网路影音直播球赛的功能,就被正贤找到了认证机制的破绽,让他看了好一阵子的免费球赛直播,直到美国职篮官方发现了这个漏洞、全面更新程式,这起事件还曾经被新闻媒体报导过。
  上楼后我费了一番唇舌,才向正贤解释毓璇和我之间的关係,并且说明我们这两天的遭遇。正贤大概觉得我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因此听完我的说明后,还是不时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怀疑表情。
  毓璇先进浴室洗澡,她的帆布包里果然塞满了换洗衣物。至于我嘛!因为看完球赛通常时间已晚,又常喝啤酒喝到微醺,自然留有几套衣服在正贤的衣柜里。
  梳洗完毕,简单包扎了被碎玻璃划伤的手掌。走出浴室,正贤坐在电脑萤幕前,正在观看着今晚兄弟象对决统一狮的棒球赛,我从背包里拿出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铁盒与书信,毓璇读着陈文钦教授所写的字条,我则正准备拆开那密封的书信。
  「你做什么?陈教授不是说要把信交给他儿子吗?」
  我毫不理会毓璇的制止,出手弄掉了信封口的蜡封。
  「这可是我不惜背负窃盗前科才拿到的东西,牺牲这么大,只是看看信的内容,这不过份吧!你难道不想知道陈教授给他儿子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吗?」
  毓璇当然好奇,所以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不再阻止我拆开信封了。当我抽出信封里的信纸,毓璇马上靠了过来,正贤也放下战况正紧张的比赛,凑近到我身边。
  摊开信纸,在还没观看内容之前,我先注意到了信末的一个图印。那是一个红色拓印,我一眼就看出是那块「共洪和合」令牌的拓印。
  陈文钦教授在给他儿子的信里这样写着:
  我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先不要难过,仔细看完以下的每一句话,这是我以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身份所嘱咐。
  今年年初,当首两任总舵主的手札在总据点现世后,我就曾经向你提及,我感觉到我遭人所监视。直到郑成功文化节前夕,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信里威胁我不能公开手札的内容,这证实了的确有人覬覦这本手札,所以当下我决定将手札给藏了起来。
  对方覬覦手札的目的很清楚,手札里确实记载了有关于日月之护的所在地。我们天地会从郑克塽降清后的三百年传承里,被付予了两项任务,分别是寻找并守护日月之护以及国姓爷的后代。过去我认为天地会要找出国姓爷后代的原因,是为了要凝聚反清復明的势力,如今随着手札的发现,才得知这两项任务其实是同一件事。
  手札记载,第二任万云龙大哥,也就是郑经,他将开啟日月之护的钥匙拆成了两部份,其中一份由我们天地会保管,另外一份则交由大明皇室的寧靖王保管。寧靖王在东寧王朝降清后选择自縊殉国,于是将钥匙託付给国姓爷的其中一个儿子郑宽,郑宽于是带着钥匙逃出了承天府,所以另外那一半的钥匙就在郑宽的后代身上。两者合一,就能开啟封闭日月之护的锁。
  手札就放在那个铁盒子里,盒上锁扣的密码与找到这个铁盒的线索是相同的,而且数字与某个歷史事件有关。待选出新任的陈近南总舵主之后,你再将手札交给他。
  父笔
  「国姓爷真的有留下宝藏啊!」
  看完书信,我们三人同时惊呼,不光是因为得知日月之护的存在,还因为证实了陈文钦教授是天地会的总舵主。虽然说我之前就曾由「共洪和合」令牌联想到陈教授的身份,但是如今证实,还是令我感到相当惊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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