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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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都是偏的,他虽然因为贵妃而对端静心存愧疚,但在他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同赵如裳比拟。
  这会儿更是觉得端静肆意妄为,做的太过,没了好脸色,冷声哼道:“端静,你听见了?裴渊喜欢的不是你,你偏偏一直纠缠不清,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连我皇室的颜面也不顾了吗?”
  端静这才如梦初醒,都不用做戏,眼泪簌簌的就流下来:“父皇,我做错了吗?我就是喜欢裴渊,想让他当我驸马也做错了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成全我!”
  皇帝面露痛色:“朕有心为你挑一个好驸马,结果呢?和许鞅闹成这个样子,叫天下百姓看我们家的笑话!如今你才和驸马合离了多久,就又觊觎起别人,端静啊,你难道忘记了那个戏子和月疑是怎么死的了吗?”
  端静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父皇……你……”
  皇帝病才好,身子已经大不如前,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坐回椅子上,满身疲惫:“老五,带你妹妹回去,好生闭门思过,朕明日不想听见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
  辰王一凛,恭敬应了:“是,父皇。”
  端静还有话说,已经被辰王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殿里安静下来,裴渊还在地上跪着,皇帝重重的叹息:“平身吧。”
  裴渊这才起身,眉眼不动,目光沉凝,除了方才被端静污蔑发了怒,脸上已经泰然的看不出喜怒了,但皇帝还是眼尖的瞥见他身侧紧握的拳头,带着一丝紧张。
  皇帝不由得好笑,方才的阴霾散了几分,也放柔了声音:“怎么?怕朕不答应你吗?”
  裴渊忙摇头:“微臣不敢。”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甚至有些后悔方才心直口快说得太急,会惹皇帝不痛快。
  他二十四年的人生里,从未像这般忐忑不安过。
  但压制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忽然吐露出来,竟也觉得心上轻松了几分。
  “裳儿是朕和皇后唯一的女儿,可是她来得太晚了,当年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盼着早日能生下嫡出的儿女,可后来有了老大老二,依旧没有动静。到朕登基,子嗣不断,陆陆续续有了好几个皇子公主,皇后却一直无所出。”
  提及往事,皇帝的眸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那张苍老的面孔也好像有了生气。
  裴渊没有说话,听着皇帝低低的声音在殿里响起:“朕知道皇后很着急,觉得自己身为中宫,未曾诞育子嗣,有愧列祖列宗。可那时候,朕才觉得愧疚,成婚近二十年都能没给她一个孩子,哪怕是女儿也好呢。一晃到了三十几岁,我们都不抱希望了,有一天太医来报皇后有孕,朕还不相信,直到后来看到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落了地,朕才觉得没有遗憾了。”
  “皇后有孕时已经高龄,孩子先天不足,自小就带了病根,太医几次说小公主很可能长不大。可朕怎么能放弃呢,广寻天下名医,搜罗了无数的好药材,就盼着女儿能好好的长大,老天垂怜,几经波折生死,裳儿到底熬过来了,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裴渊喉结滚动,他不知赵如裳年幼时是怎么过来的,小小的孩子每日被逼着喝那些苦到极致的药,该是怎么的痛快。
  他想着上一世,赵如裳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躺在病榻之上,托他转交唐驰信物之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格外疼,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提早几年出现,至少不会是此番模样。
  好在一切重来,他用尽了办法,才提前三年进了京,成功到了她身边。可朝夕相对,那些不为人知的感情又在悄声蔓延,肆意增长,再也不能风雨不动的冷眼旁观着。
  今日将心事宣之于口,也是头脑发热,原本还足够镇定,可看皇帝半晌没有表态,心中更是隐隐不安。
  他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好在皇帝没有拖得太久,说完往事,话锋一转:“过年那会儿,裳儿跟朕说她不想在上元节选驸马,朕再三追问,她才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裴渊愣了愣,眉眼却一松,皇帝又道:“朕对裳儿的驸马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待她好,一辈子照顾她,也就够了。这满朝文武,诸多世家,竟也找不出个合适的,没想她竟然把心思都放你身上了。罢了……裳儿喜欢的,朕岂能不同意,朕转头问问皇后的意思,她要没意见,朕就下旨赐婚!”
  裴渊提到嗓子眼的心忽然落回了原处,眼中浮现朗朗光芒,再次下跪朝皇帝恭恭敬敬的行上大礼。
  端静几乎被辰王攥着手腕强行拖出了宫,没了外人,她才毫不收敛的叫起来:“你松手,抓疼我了!”
  “疼?你还知道疼?”辰王气不打一处来,盯着她狠狠道:“再有下一次,你连感受疼的机会都没了!”
  端静公主好好的计划落了空,正不是滋味,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凭什么我就要逆来顺受!我知道你们都看不惯我,从来就不盼着我好,连如今为了一个男人,也要宜嘉先选,她是公主,我就不是了吗……”
  辰王眼眸里生出怒火,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厉声道:“端静,你在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蠢事,你要害了你自己,害了我你才甘心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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