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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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
  贾秋月此时也起了身:“老爷,柏哥儿……这是大姑娘……她……”
  贾秋月欲言又止,嗓子哽了两下,眼圈突然就红了:“她要治死桐哥儿呢。”
  “怎么回事?!”纪正则此时才刚刚落座,乍听此语顿时不悦的看向了纪清歌。
  看见这八年未见的长女,纪正则却并未有什么欣喜激动之意,冷着脸将她从头到脚一打量,眼中的厌弃一闪而逝,张口就是教训:“桐哥儿年幼,你身为长姐,虽是在外八年多少有失父母教诲,却也该知晓最起码的友爱弟妹,不曾想你竟能如此无状!”
  饶是纪清歌有着前世记忆,心中知道自己这个亲生父亲是有多么的不喜欢她,真正耳听到这般言论之后,一颗心仍旧是慢慢的冷了下去。
  “清歌不敢无状,只是不想委屈了父亲罢了。”
  “什么意思?”纪正则皱了眉。
  “清歌若是野种,不知父亲又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紧跟着就是一片破碎声响,纪正则脸色铁青的瞪着纪清歌,纪清歌却只淡淡的望着自己身前地板上飞溅了一地的茶盏碎片,神色毫无波动。
  “这话——”纪正则慢慢眯起眼,目光从纪清歌身上慢慢移到贾秋月脸上,再扫过跪在一旁不敢作声的养娘,“是桐哥儿说的?”
  养娘瑟瑟发抖,只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上,哪里敢出声?还是贾秋月叹口气,从丫鬟手中接了一盏新茶轻轻放在纪正则手边,这才说道:“老爷息怒,适才我已是问过了,桐哥儿根本没讲过这样的混账话……”
  养娘听到贾秋月的言辞之后似是终于回过神来,也颤着声说道:“是……是,夫人说的是,桐少爷没说过……”
  饶是纪清歌再清冷,也不禁讥诮的勾了勾嘴角。
  纪正则接了茶盏抿了一口,平了平气,这才问道:“桐哥儿人呢?”
  ……他是不喜欢这个大丫头,连同她的生母,他只恨不得自己当年没娶过没生过!
  可这份厌恶并不足以让他听到野种二字都无动于衷。
  笑话,他的种是野种?那他是谁?
  见纪正则问起,贾秋月也并不掩饰,扬声道:“桐哥儿,雪姐儿,出来见过你们父亲。”
  随后,隔开里间的帘珑一动,小脸上还沾着泪痕的纪文桐和纪文雪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面向纪正则老老实实的行礼。
  “爹爹。”
  纪文桐在里间只怕是没少哭,此时眼睛已经有几分哭肿了,却还板着小脸抽抽搭搭的乖乖行礼,把纪正则看得心中一软,不由自主的就放缓了声音:“桐儿,适才到底怎么回事?”
  “回、回爹爹。”纪文桐脸上泪痕犹在,只怯怯的望了一眼纪清歌,说道:“桐儿在花园玩耍,没留神,冲撞了这个姐姐……桐儿问她是谁,然后……然后……”
  他把手掌摊开,露出几乎已经看不出异样的掌心,哽咽道:“……然后姐姐打了桐儿。”
  纪清歌不由笑了起来。
  乍然绽放的笑颜宛若云破月出,倒是看得纪正则心中一动,他这个女儿,到端地是一副好相貌……
  其实纪正则作为纪家家主,能将纪家若大的产业打理得顺风顺水日进斗金,他并不是庸才,能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有几个是蠢笨的?从骨子里说,他并不信纪清歌一个离家八年的姑娘刚回家就敢殴打弟妹,只是……谁叫她是她呢。
  一个从出生到长大都不得喜欢,哪怕想起来都觉得如鲠在喉的女儿,如何能与他放在心尖子上的幼子相比?
  即便是幼子言行有什么纰漏,但是他才多大?如今既已改口,说明必然知道错了,慢慢再教他便是了,怎么也犯不上要为了这么个女儿委屈他的儿子。
  所以即便心中清楚此事必有不实之处,纪正则也并不打算秉公而断,只淡淡的瞥了纪清歌一眼:“此事可是当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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