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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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文士看着这座雕梁画栋的宅邸,感慨道:“这里一切都变了样啊!”
  沈从笑道:“如今锦州日新月异,莫说谢先生于京都中潜伏数年,便是隔几日再看,也大有不同。”
  谢文山闻言轻笑起来,“沈先生说的是,如今主公已经称王, 若是再像从前那样屈居在一座小小的宅邸里,可叫我等如何放心?”
  沈从不敢应他这声先生,忙拱手道:“谢先生折煞小子了,晚辈才疏学浅,幸得公子赏识才能在锦州有一席之地, 今后还要靠谢先生指点教导。”
  两人边走边在这长廊上互相推让谦虚一番, 不知不觉就到了紫麟阁前。
  中秋已至, 天气却还是盛夏一般炎热,沈从和谢文山二人身上衣裳单薄, 却也出了一身细汗。
  到得紫麟阁前, 便见那栋精致小楼中垂下一层又一层帷幔, 连半丝风都吹不进去,有侍从掀开帷幔, 便露出其中一名面若冠玉身形颀长的男子。
  男子似乎身体虚弱, 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依旧裹得密不透风, 他正伏在案前看一折公文,身边侍女正往香炉里添香,袅袅香云中, 男子被二人进门的动静惊动,抬起眼看见二人,当即面露喜色,“谢先生回来了?不是说下午才至?”
  时隔三年再次见到男子,谢文山也是感慨良多,当即便红了眼睛,二人携手闲话良久,才进入正题。
  谢文山道:“殿下,我在太子身边潜伏三年,终于引得太子信任,引他前往安州后,那小子果然遭了暗杀,公子果真算无遗策!”
  男子,也就是前锦州州牧、如今的德广王嫡子燕衔玉静静听着谢文山汇报,面上却不见意外,而是道:“你可知晓是哪一方杀了太子?”
  那位死在安州的太子也不过弱冠之年,由于是皇后嫡出,又是今上老来得子,宠溺得厉害,偏偏在他之上,还有数位庶出兄长,年纪最小的那位都比他大了十六岁,在太子出生之前,谁也没想到皇后竟然老蚌生珠诞下嫡子,于是皇位的争夺便尴尬起来。
  这位被宠溺得天真烂漫的太子殿下,一心以为皇兄们有意无意的针对是恨铁不成钢,于是拼尽全力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亲自离开京都,前往各地寻访名士人才,便是其中之一,只是他到死都没想到,这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谢文山道:“丞相病逝,唐家与宋家都有人位列九卿,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避而不就的名士,也都是继任丞相的人选,诸位皇子们支持的人选各不相同,他们身后也都各有支持的势力。唯有唐家,始终中立不曾表态,似乎是太子党,又似乎是在观望谁能坐上皇位。现场留下的证据表明,是唐家想要扶持五皇子上位,于是联手害死太子,安州唐家是京都唐家一枚棋子。”
  燕衔玉若有所思,“那实际上呢?”
  谢文山面露惭愧,“卑职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是哪位皇子的手笔,如今太子、六皇子都已死,五皇子被构陷入狱,获利的其他皇子皆有可能。”他看向燕衔玉,“公子以为呢?”
  燕衔玉道:“二皇子。”
  谢文山一惊,二皇子是他最不看好的一位,毕竟二皇子母族虽然势大,但二皇子其人愚钝胆小,谢文山跟随在太子身边时见过那位二皇子几面,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不堪造就的,这事幕后主使怎么会是二皇子?难道二皇子深藏不露,以他眼光也看不出来?
  谢文山拱手,“还请公子解惑。”
  燕衔玉道:“二皇子的确是块朽木,可他有个儿子却是块美玉。”
  在燕衔玉所知道的那个未来里,最后摘得皇位、笑到最后的只有那个人。要说除掉太子、陷害唐家和五皇子的手段确实算不上高明,历朝历代这种事屡见不鲜,但那个人厉害就厉害在,他能将这事办得天衣无缝,叫那些人互相猜忌,却怎么也怀疑不到他与二皇子身上。
  谢文山并不知燕衔玉心中所想,但几乎在燕衔玉说出口的那一瞬,谢文山立刻就信了,原因无他,这位德广王嫡子,实实在在是深不可测的人物,分明只是弱冠之年,分明从未离开过锦州,却通晓天下事,这些年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十有八九都应验了。
  德广王能够在自立为王后跟朝廷抗衡这么久,其中有大半不得不说是燕衔玉的功劳。
  这位嫡子自来体弱多病,原本并不受重视,直到他显露才能后才真正受德广王倚重,这座新建的奢华王府,无一处不是照着燕衔玉的喜好建造,由此可见德广王对他有多看重。
  谢文山思量良久,终于想通了某个窍门,恍然大悟般拜服下去,“公子大才,谢某甘拜下风。”
  见他拜服,燕衔玉面上现出笑意,等谢文山起身,这点笑意又隐没了,他状似不经意问起了另一个问题,“这趟去安州,可有见识到什么异人?”
  说到异人,谢文山思量一会儿,倒是想起一人,“说起来,那位安州太守独子唐枕,倒算是个人物。”
  “哦?”燕衔玉压住心中激动,又问道:“这人莫非会飞檐走壁不成?”
  谢文山被这么一提醒,倒有些惊异起来,“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那位唐公子确实有些才能,那日我本想设计引太子去唐家,没想到酒楼里遇见一人正是唐枕。”他描述出当日见到的唐枕与他之前的猜测。
  燕衔玉:“如此说来,那位唐枕果真是个人才。只可惜如今深陷牢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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