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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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姬并不卖关子,清晰地吐出一个名字:“白阳云。”
  “什么?”
  白月姬看着他有些快意地重复道:“就是你的好义兄,我的好义父,西乡乡主白阳云。”
  孟冬寒猛地站起来:“这不可能!”
  安知灵生怕白月姬有什么不测连累夜息,忙站起来喊道:“孟乡主!”孟冬寒置若未闻,依旧紧盯着白月姬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亲耳听见的还要什么证据?”白月姬站得笔直,眼底掩不住的讥讽,冲着他说,“韩西南死后谁得益最多,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再想想十年前被绑到阎罗殿时你正在做什么?”
  十年前?孟冬寒心跳得飞快,耳边嗡嗡作响,心中想着万不可着了她的道被她牵着鼻子走,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话回忆。当时自己在干什么?似乎正从西乡出来,在马车上遭人伏击。那马车是谁的?他当年素来骑马来去,如何会坐马车回来?是了,那日他在西乡多喝了几杯,白阳云不放心,执意要人送他回来。
  许多事情从前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因为若是仔细一想,那些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罩住的真相就好似大坝决堤,瞬间一泻千里。
  孟冬寒转头盯着桌案后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黑衣男子:“她说的都是真的?”
  夜息抬起头,见站在堂中的人缓缓转动着眼珠子看了过来,显然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夜息刚动了动嘴唇,白月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事到如今便是告诉他又如何?”
  她脸上一抹冷笑:“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如是闻,都是他们诓你的。”
  “你说什么?”他眼睛里带些红血色,显然是白月姬这连番几句话已是搅得他心绪大乱。
  “八年前安悦音就是这么诓的白阳云。”她脸上一抹恶意的微笑,“安悦音不过是在我身上使了个昏睡咒罢了,也不知如何就叫他信了。那老贼最惜命,若是由着他在自己身上使了这个,岂不是既暴露了自己亲手算计义弟谋害义兄,又要将命交到安悦音手里。他那时候离四乡之主一步之遥,如何还将安悦音与管津放在眼里,不如将我们几个一块杀了,再嫁祸给安悦音,倒还省事。”
  孟冬寒神色已然麻木,听到这儿也只动了动眼珠子,沉声道:“他不是安悦音的对手。”
  白月姬掩唇笑道:“你听过夺舍没有?”
  安知灵猛一抬头,白月姬却自顾盯着孟冬寒缓缓道:“你自然没有听过,这法子还是姜源献的。将人虐杀之后灌一瓶夺舍下去,便能将人的魂魄从肉身上剥离下来,如此人死而魂不散,用来炼鬼炼药都是上好的。”
  “荒草乡原本所有妓馆的生意都在瑶池会手上,我怕他腻了我后把我丢在一旁,可花了好大一番心思,若不是我,西乡如何能有今天?”她说这番话时,理直气壮,像在同人炫耀什么了不起的功绩,那语气却叫人心里发冷。
  不过这也难怪了为何白阳云一死她能顺利接手西乡,早在那之前,她必然已是替他接手了不少肮脏的生意。
  孟冬寒对她说得这些却并无触动,只冷冷道:“他做了什么?”
  白月姬好像就等着他这一句,眼底一抹得意的神色闪过,好似吐着芯子的蛇,故意拉长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他在韩西南身上用了夺舍。”
  她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孟冬寒徒手生生劈裂了屋中那张梨木的桌子。安知灵吓了一跳,夜息瞧着那张被劈成两半的桌子,眼底惋惜的神情一闪而过。
  “不可能,”孟冬寒咬着牙,“大哥的尸骨是我亲手收敛的。”
  “不错,白阳云那时第一次用夺舍,也不晓得人死时死状越惨,怨念越大,剥下来的魂便越全,只取了韩西南一点残魂出来,也得亏如此,才没叫安悦音发现,之后叫姜源炼进了药里。”
  安知灵疑心姜源若是在这里,孟冬寒估计也能生劈了他。
  “总之那两年,他靠着这法子,一边物色乡中武艺高强的人,一边叫姜源炼药,很快功力大进。”白月姬慢条斯理道,“倒是安悦音,要不是因为韩西南那点残魂,也不至于搭上了性命。”
  “什么意思?”安知灵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直直地向她看过来。
  白月姬看了她一眼:“是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外公是怎么死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挑着眼尾,“白阳云身上怨气缠身,还有韩西南的残魂,安悦音为了他的兄弟,以身坐化散尽了修为,才将那些残魂都度化了。”
  安知灵像没听明白似的,愣愣地瞧着她,白月姬却又将头转过去瞧着孟冬寒,眼里露出几分怜悯来:“听明白了吗孟乡主?你义兄杀了你大哥,你恨了十年的仇人,倒是为你大哥搭上了性命。你说韩西南泉下有知,不知要怎么想。”
  孟冬寒整张脸都是木的,只有眼珠子还会动似的,过了半晌才看着她问:“你早知道,为什么从来不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月姬轻咋一声,“这么多年,看你的样子倒还有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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