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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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璀错凉凉瞥她一眼,生生瞥得她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吃还堵不住你嘴。”
  池夏一边吃着一边陪她说了会儿话,她一时无聊,打开窗子探头出去看。
  望春楼自诩京城第一酒楼,前后占地甚广,这间雅间下正对着的,是望春楼的后院。后院不比前院气派,却幽静得多,设计之初便是为了给客人提供一个饭后消食散步的地方。
  如今秋意正浓,菊花开得甚好,后院便摆了一长排菊,以菊分道,每两坛菊花间还置了一盏灯,暖黄的光芒照在花瓣上,平添了几分朦胧的柔美。
  璀错兴起,耐着性子等池夏吃完了,方才披上披风,“陪我下去走走。”
  已近入冬,夜里便格外冷些。池夏跟在璀错身后走了一段,怕寒风冻着了她家夫人,便又折回去,想同店家要只手炉。
  璀错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不经意瞧见了一朵开得分外好的绿菊,便蹲下身来,细细端详了一会儿。
  正是这时,她身后响起男子清润的声音,那声音带了几分不确定的试探,“晏妹妹?”
  璀错起身回头,发上插着的步摇因着她突然的动作而哗啦作响,她身侧那朵罕见的绿菊,也因她衣袂转动带起的微风而轻轻颤动着。
  来人与她相隔五步远,却是在路的那边,恰被这一排菊花分隔开。一身款式极为简单的青碧长袍,却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清朗如竹。
  今日也在此处,又同晏云归相识的,那必然只能是裴泽绍了。璀错寻着回忆里晏云归在信上对他的称呼,大大方方唤了一声“裴哥哥”。
  他快步走上来,在离她两步远时停下,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欢喜,“我方才听人说,你同宋将军也过来了,没成想还真能遇上。”
  璀错只笑着微微颔首,两人便一同往前走,虽说璀错已成了婚,但裴泽绍带的小厮远远跟在后头,两人间又隔了一排花,也算合乎于礼。
  两人默默走了一小段,裴泽绍像是酝酿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阔别多年,晏妹妹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璀错点点头,分毫犹豫也没有,“很好。”她想起在边疆时裴泽绍最后寄给晏回的那封信,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又补了一句:“宋修他对我很好,裴□□后不必再担心了。”
  裴泽绍笑了笑,“那便好。”
  也确是很多年不曾见过了,即便中间书信未曾断过,如今乍一见面,多少还是疏离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近况,慢慢沿着小路走着。
  因着还未真正入冬,望春楼并未备下手炉,池夏费了番功夫才寻到一只。她捧着手炉走到后院,却同她方才进去的地方不一致,一时失了方向。
  不远处有座小亭子,池夏便朝着那边走,结果远远便瞧见里面站着一人——不是她家夫人,却是将军。
  池夏在心里一琢磨,找着了将军不也就是找着了夫人么,当即便一路小跑过去。
  她进到亭子里的动静可不小,将军却始终没回头,只静静望着斜前方。
  池夏行了一礼,而后抬起头来跟着将军的视线望出去——
  夫人同一个面生的男子正缓缓往前走着,两人间相隔的灯盏照亮了夫人的侧脸,端的是温柔恬静。
  “夫人—!”池夏想也没想便喊了一声,外头寒气愈发重了,夫人今日那件披风又薄,这么走下去,该要着凉了。
  璀错听见后头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却先看见了宋修,眉眼一弯。
  她笑意盈盈地同裴泽绍告了别,提起层叠着挡她步子的裙子,朝宋修这边跑来。
  宋修叹了口气,往她那边走,“慢点,急什么。”
  她跑到宋修跟前两步时,本是及时停住了步子,却不料宋修向前一步,一把将她拢在怀里。
  他低头,腾出一只手替她将跑得有些往下掉的步摇重新簪好,另只手却牢牢箍在她腰间。
  璀错也没觉出哪里不对,只笑着问他:“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我以为我还有得等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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