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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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镇国侯虽长相凶悍粗野,倒是疼儿子。
  刚这么想着,却见镇国侯抹了把老泪,用雄浑至极的男音呜呜啜泣道:“你回来得正好!你娘留下的那个香囊不见了,你快给爹找找!”
  “?”纪初桃刚泛起的欣慰直接破碎。
  祁炎受了半个月的牢狱之苦,几经生死归来,镇国侯一不问他是否受伤 ,二没有安抚劝慰之言……难道亲儿子还不如一只香囊重要么?
  祁炎倒是习以为常,熟稔地走到偏厅的画像下,拉开矮柜下数第三排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只松绿的香囊来,递给他爹。
  纪初桃匆匆一瞥,只见那画像中是个姿容绝美的女子,眉目和祁炎有几分相像。
  “是这个是这个!哎呀太好了!”镇国侯眼泪未干,又笑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滑稽,捧着香囊连亲了几口,这才留意到祁炎身边的纪初桃。
  “这位姑娘是……”迟钝半晌,镇国侯方反应过来,仓皇跪拜道,“臣祁胜,叩见永宁长公主殿下!”
  “快起来!”纪初桃正想办法打消祁炎的戒备呢,可不能在他爹面前呈威风。
  “镇国侯放心,祁炎现今在本宫门下,并无性命之忧。”可祁炎是被当做“面首”送到自己榻上的,唯恐镇国侯芥蒂,她又轻声解释道,“不管外人如何谈论,本宫对祁将军只有尊敬之意,绝无轻贱之心。”
  她说得轻软而真诚,祁炎负手而立,不由望向她。
  可镇国侯的心思却并不在儿子身上,翻来覆去看着那只旧香囊,随口敷衍道:“犬子能在三殿下府中谋事,是他十辈子积来的福分,臣自然放心的!”
  大概觉得这番话太不走心,他又讪讪补上一句:“只是炎儿在战场野惯了,心思不比我们这些良民,三殿下一定要多加防范,别被他欺负了去!”
  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呢!哪有这样说儿子的?
  纪初桃真是拿这个粗神经的镇国侯没有法子,难怪祁炎出了这么大事,镇国侯一点忙也帮不上!
  祁炎微微皱眉,低沉道:“走了。”
  出了镇国侯府的门,上马车时,纪初桃不住地偷看祁炎。
  身边的少年挺拔英俊,落拓不羁,容貌气质全京都也找不出第二个,真的会是镇国侯的亲儿子吗?
  “是亲生的。”祁炎看了她一眼,平静开口。
  纪初桃脸一红,心想这祁炎莫不是会读心术?
  回公主府的路上,祁炎并未说话,面色冷冷俊俊的,看不出喜怒。
  纪初桃叹息,他本想让祁炎见见家人开心些,但似乎……此路不通。
  不曾想祁炎表面风光无限,但私底下,却是爹不疼,娘也没了。这么多年,他一定很辛苦罢?
  而如今,因为琅琊王牵连,他连最后的荣耀都被剥夺了,沦落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马车停下,到了公主府。
  祁炎先一步下了马车,纪初桃拿定主意,唤住他道:“祁炎。”
  祁炎脚步一顿,回首一瞧,只见衣着华美的少女站在马车上看他,眼里蕴着些许期待的光泽。
  祁炎看了她半晌,误以为她是在等待自己搀扶,便眉头一皱,不情不愿地将臂膀递了过去。
  纪初桃从善如流,搭着他的手臂踩下马车,柔嫩的指尖与结实的臂膀一触即分。
  “祁将军,你做本宫的家臣罢。”纪初桃忽然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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