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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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次,绝对不能再临阵怯场,绝对不!
  纪初桃抱紧了怀中的披风,暗自下定决心。
  ……
  坊门下的积雪落下,噗地一声砸在祁炎的脚边。
  他目送着纪初桃的马车远去,缓缓吐出些许燥热的气息。
  夜已深了,街头的灯笼将尽未尽,像是渴睡的眼。微冷的风拂过,带来一股极淡的浅香,祁炎嗅了嗅袖口,那里有在纪初桃身上沾染的味道,奶香奶香的,很好闻。
  明明已经解了披风,可还是很热。祁炎皱眉脱下外袍搭在手中,抬手松了松两片交叠衣襟,几度深呼吸,强迫混乱的思绪恢复冷静。
  定神,他微微侧首,余光瞥向身后的铺子。
  从一开始,他便察觉十丈开外的铺子后,有人在鬼鬼祟祟地跟着他。
  解决他们耽搁了些时间,幽静的小巷里,祁炎看着被手刀劈晕的两名黑衣人,伸指挑起他们衣裳的下摆,果然在腰间看到了两枚军中才有的令牌。
  他擦了擦手起身,将黑衣人露在巷口外的脚往里踢了踢,这才踩着薄薄的积雪,朝与宋元白约定的酒楼走去。
  二更天的梆子声沿街敲过,厢房中,宋元白打着哈欠正昏昏欲睡之时,祁炎推门进来了。
  这次,他倒没有翻窗。只是天寒地冻的雪夜,他却臂上搭着外袍,只穿了件雪色的中衣便走了进来,一身寒气。
  “你怎么穿成这样了?我那百两银子一件的锦貂披风呢?”宋元白傻眼地看着他略微凌乱的单薄衣裳,而后想到什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
  祁炎反手带上门,自顾自在案几旁坐下,沏了一杯酒。
  “算了,衣裳不重要。史局的预测还真准,没白浪费我那两车烟花。”宋元白抻了抻腰坐在祁炎对面,身子前倾,迫不及待地问道,“今晚的计划进展如何?看你这副尊荣,该不会是……”
  祁炎斟酒的动作一顿,仿佛又闻到了指尖淡淡的女儿香。
  “顺利。”祁炎望着酒盏冷冽道。
  酒水中荡漾着粼粼的灯光,像极了她那双因慌乱而微微闪烁的水杏眼。
  捕捉到他那片刻的失神,宋元白一愣,敛了笑意。
  他看了眼祁炎的耳根,露出一个狐疑的眼神:“……真的?”
  祁炎别过眼,侧颜依旧冷峻,淡淡道:“一切皆在掌控之内。”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个鬼啊!!!
  宋元白恨不能揪住这人的衣襟猛烈摇晃,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句:“那你在脸红个什么!!”
  第26章 过招 这就叫‘后发制……
  塞北的风冷冽, 吸入肺中像是吞刀子般难受。面前关山兀立,城外黄沙万里。
  祁炎再次梦见了十六岁那年关山的雪夜,年逾花甲的祖父披甲执锐, 朔风卷起他黑色的战袍猎猎,浓密的须眉上苍白一片, 挂着冰霜。
  而他的脚下, 是折断的兵刃和成堆战死的尸首。他的眼前, 是颓坯破败的城墙和敌军滚滚的狼烟。
  他受朝廷之命诱敌深入, 血战七个日夜,却直到死,也没有等到朝廷许诺的援兵。
  祁炎记得祖父弥留之际的样子, 原本高大魁梧的老将军躺在榻上,被褥上全是血,却几乎看不到身体起伏的轮廓, 血沫染红了他的白胡子, 每呼吸一次都能听见淤血堵在他胸腔里的“喀喀”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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