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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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灌了一脑袋的魔音,吴桂花什么离别愁绪都没有了,只想把这个大号的喷头赶紧关上。
  好在这段时间在虎妹心里建立的威权很有用, 吴桂花花了番功夫,许出给她做桂花藕粉, 蜜汁莲藕等美食为交换, 总算将这哭唧唧的大孩子给哄走了。
  至于为什么做的食物跟藕有关, 因为吴桂花有一回半夜偷偷带着虎妹出门钓鱼时, 虎妹还可惜那满池的荷花荷叶都开败,不能再吃她做的荷叶饭, 喝荷叶茶了之后,吴桂花随口说了句:“没有荷叶饭,还有莲藕, 到时候莲藕排骨汤,桂花藕粉……能吃的好吃的这么多,到时候你准保不会再想什么荷叶饭荷叶茶。”
  就因为她随口报出的一大串藕菜,虎妹果然丢开那几片荷叶,每天简直要扳着指头过日子,恨不得河池里明天就长满一湖的藕。
  当然,藕没那么快长出来,不过,倒叫这丫头意外学会了从一到三十的数目字——不学不行哪,因为吴桂花说过,得二十多天才到藕成熟的日子,她总不能每回算日子的时候,还要扳一回脚趾头吧?
  吴桂花坐在虎妹住过的那间房里,想起这些趣事,不由笑出了声:这一刻,她跟前世那个年节盼着儿女回家的空巢老人一样,孩子在身边的时候嫌烦,不在了,又心里空落落地想得慌。
  不错,虎妹只和她生活了几个月。可她把这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从那个黑乎乎的地窖拉了出来,其中付出的心力又是一两句话可以道尽?现在孩子走了——
  “咚咚咚”,前院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吴桂花现在可不敢贸贸然给人开门。
  “是我。”
  是应卓的声音,吴桂花赶紧给他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应卓抱着一个小坛子,径自走到榕树下的石桌坐下,揭开泥封:“要喝一杯吗?”
  吴桂花抽了抽鼻子,转身去厨房取碗:“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酒?这是什么酒?”
  “不知道,我……就是该知道。”应卓怔了怔,迟疑地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知道她喜欢有事没事喝两杯的,只有柱子哥……最近她总有种错觉,似乎柱子哥在这具身体里活了过来……
  吴桂花猛地回头,听他笑道:“你或许不记得,那次张太监办寿宴,你醉倒在宫道上,是我送你回来的。”
  还以为他真的想起来什么了……
  吴桂花“哦”了一声,夹起一粒卤花生米放进嘴里,忽然不想说话了。
  应卓带来的酒,吴桂花尝不出好坏,但味道很绵,口感略甜,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她不喜欢粮食酒呛人的味道,后来村头的梅子树结了果,柱子哥给她酿了两坛,没等酒启封,他人就已经不在了。再后来,她喜欢上了梅子酒那甜蜜蜜又香软软的滋味,有时候喝两杯,就像柱子哥在跟她说话一样。
  应卓原本就不是个擅谈之人,吴桂花一不说话,整个院子里除了吃菜的咀嚼声,就只剩下了啾啾虫鸣。
  哦,还有那在墙头上徘徊,却对她仍然有心理阴影,不敢下墙,急得不时喵喵叫的某条小黑猫。
  “我一直都奇怪,小二黑那天给我丢的那块腰牌,是你们的人让它丢的吗?”吴桂花喝着酒,想起一切的开始——刘八珠的腰牌。
  “不是。那几天正好我这里出了些事,没有及时发现刘八珠的事。黑虎,就是小二黑,你大约也猜出来了,是我把它放在这儿的。因为它是猫,不会引人注意,它大约发现了不对,是想让你去看看。”
  “是误会啊。”吴桂花夹起一条煎干的小杂鱼,远远地丢给小二黑,又喝了一大口酒。
  “是误会,可是我很感谢这个误会。”应卓望着眼前这双醉迷迷的眼睛,忽然不能确定,自己今天晚上带酒来,是不是好事了。
  他捂住了酒碗:“慢点喝,这坛酒都是你的,不用这么着急。”
  吴桂花用力盯着那只手,修长,有力,白得像新剥出来的笋白,又不是柱子哥那双小麦色的大手。
  她粗鲁地扒开那只手,来了脾气:“你不是都说这些全是我的吗?我的酒,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吴桂花不知怎么地,觉得特别委屈,委屈得眼圈都开始发热了:“你说你,没事跟柱子哥长得这么像干什么?你长得像就算了,还整天在我跟前晃。我又不是圣人,你天天在我面前晃,哪天勾得我犯了错误,可别怪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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