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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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雯往后退了半步,跌坐在睡午觉用的长沙发上,她伸出手指着程郁,不可置信一般地问:“所以那些传言是真的?你真的跟他有关系?”
  程郁两手一摊,反问:“我有承认我跟谁有关系吗?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一切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吧。”
  赵雯讨不着便宜,站起身准备离开程郁的视线,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程郁又喊了回来。
  “站住。”
  赵雯回头,程郁冲着长沙发抬抬下巴,道:“把沙发收拾好,这是张永中睡觉的沙发,你把他的东西弄乱了。”
  打发走赵雯,程郁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他一边为赵雯方才的试探烦躁,一边又庆幸还好是赵铭译而非翟雁声本人。末了程郁站起身,拍了拍沙发,离开了休息室。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程郁觉得巷子口的人似乎比先前多了一些,到了车间,程郁便敏感地觉察出车间里许多人的眼神的态度都变得非常奇怪。他们盯着程郁,程郁转过头来后,又连忙躲开视线,既好奇,又闪躲。
  一直到上了几个小时的班,大家各自做各自的工作了,张衍才走到程郁身边,道:“程郁,你忙吗?咱们聊聊?”
  年前因为吴蔚然对张衍和唐远仗义执言的事情,两个人对程郁和吴蔚然一直很客气,程郁对他们也很客气,闻言便跟着张衍去了没人的厂房阴影处。
  “程郁,你最近是搬出厂里的宿舍了吗?”张衍问。
  程郁楞了一下,最后点点头,说:“搬出去一段时间了。怎么了?”
  张衍皱起眉头,又是无奈又是震惊地说:“那就没有认错。”程郁刚想问是什么没有认错,张衍就将手机交给程郁,说:“你看看吧,这是一个匿名短信发给我的消息,唐远也收到了,今天早晨我来车间以后,发现大部分人好像都收到了。除了咱们车间,其他几个年轻工人多的车间,估计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程郁满腹狐疑地接过张衍的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行字:“程郁在外私生活混乱,大搞男男同性恋,还有金主专车接送,不信的人明天早晨可以去隔壁街路口做个见证。”
  张衍拿回手机,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但是今天早晨有好些多事之徒真的去街口围观了,回来传得面目全非,但还是有鼻子有眼,也没法抓出错。”
  程郁抿唇沉默,张衍又说:“程郁,上回我和唐远的事情多亏了赵先生才没有闹大,我尊重他,也跟你做了这么久的同事,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真有什么误会还是早点解开了好,不要让人议论纷纷。”
  程郁心下烦躁,他猜测这事就是赵雯所为,但是一没有证据,二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赵雯对峙这件事,更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即便他揪出赵雯,也没有办法挽回赵雯散播出去的消息,一时间一筹莫展。
  张衍说完自己要说的话,拍拍程郁的手背,道:“你先想想怎么办,我回去干活儿了,程郁,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跟我开口。”
  程郁潦草地点点头,独自靠在墙上发了会儿呆,他的思绪神游天际,突然想到这是一个能够摆脱赵铭译对自己的监视的机会。程郁将车间里众人收到的短信转发给翟雁声,然后附上了另一条短信:赵秘书送我上班时被人看见了,现在厂里都在传类似的短信,以后不用让赵秘书来接我了。
  那边好半天没有任何回信,但是程郁知道赵铭译以后真的不会来接他了,翟雁声平生最恨旁人插手他的“东西”,哪怕是传言也不行。
  午饭时程郁去食堂吃饭,果不其然又有许多人对他议论纷纷,消息只在年轻人里流传,尚未口口相传到老工人那里,所以李一波奇怪道:“小程,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很多人在看你?”
  程郁没来得及开口,身边就坐下一个人,他对李一波说:“李主任,不好意思,我跟程郁说两句话,我俩有点事。”
  李一波抬眼见是吴蔚然,端着碗便起身,道:“行,这么多人看着我也吃不下,我换个座儿,你们俩说吧。”
  李一波走后,程郁抬头看了吴蔚然一眼,问:“你来干什么?有什么话?”
  吴蔚然似乎是冷笑一声,说:“也没什么话,就是想看看我喜欢过的人魅力有多大,哄着这么多人神魂颠倒。”
  程郁心里难受起来,吴蔚然说喜欢过,他难过地想,那现在就是不喜欢了。程郁自知无法要求吴蔚然在目睹了这么多事情以后还要对他死心塌地,但是看见吴蔚然夹枪带棒地跟他说话,程郁心里又极其不是滋味。坐在吴蔚然对面,程郁越想越难受,饭也没吃两口,便端起碗起身准备离开食堂。
  吴蔚然原本只是想来刺程郁两句,他最近对程郁总是如此,感觉快要由爱生恨,看见他伤心难过、跌跤受伤,既觉得痛快,心里又仍有一丝怜悯。见程郁要走,吴蔚然的脚步倒是快过大脑,拔腿便跟了上去。
  程郁一路走得飞快,吴蔚然加快步伐跟着,都有些跟不上他。程郁在前边,时不时抬起手,吴蔚然瞧着他的动作,感觉是在抹眼泪。想着程郁哭了,吴蔚然心里又十分难受,他原本也并不想让程郁哭,更没想到只是这几句话就让程郁哭了。
  走到家属院门前时吴蔚然终于追上程郁,他拉着程郁的手腕环顾四周,道:“原来你从宿舍搬走以后就住在这里。”
  程郁哭过,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闻言一抹鼻涕,自嘲地冷笑一声,说:“只有中午在这里休息,晚上我都住在南城区的梧桐湾,你姑姑家对面的那个小区,不然那天怎么会在路上碰见你。”
  那一日的事情对吴蔚然来说始终都是非常痛苦的伤疤,听闻程郁撕开伤疤,吴蔚然也恼怒起来,他松开程郁的手腕想要离开,末了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问程郁:“你住哪栋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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