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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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暴怒,一改方才的气定神闲,起身揪住暗探的领子,一张俊脸扭曲:“你为何不早说!在这瞧本宫的笑话不成?”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暗探不敢分辩,一味地低头求饶。
  “你最好祈祷他卫仲道没发现什么,不然本宫必取你项上人头。”贺之年甩了甩袍袖,怒气冲冲地离开,传召杨令仪来见。
  六月的天酷热难挡,杨令仪浑身是汗,急匆匆地赶来,便瞧见一脸惊怒的太子。
  “殿下,您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哪里招惹到脾气古怪的太子。
  可没想到自己还是中招,被太子手中的瓷杯连带着茶水,劈头盖脸地砸了一身。
  坐在上头的贺之年咬牙切齿:“当年本宫说要通通杀光夹金山遗民,你偏要本宫掰扯甚么为君以德。如今便被他卫仲道揪住辫子,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杨令仪顾不得管自个儿被茶水泼湿的衣摆,惊恐地睁大了眼:“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你好意思问本宫?若不是你当年没擦干净本宫的屁股,会出现如今的难堪局面?”
  “是微臣的疏忽,求殿下容臣将功折罪。”杨令仪一边拿宽袖擦拭额上飞流而下的冷汗,一边对着喜怒不定的太子求饶。
  “既然如此,便去拿了我的牌子,到长生楼里提人,即刻前往蜀中,把夹金山的贱民给我处理干净。”贺之年笑得残暴。
  “殿下!”杨令仪极为震撼,朗朗乾坤之下屠杀百姓,着实荒诞。
  “还不快去!否则本宫便要你亲自领兵,到时候刀枪无眼,谁知道你可否保得住小命?”
  杨令仪手掌一阵阵地发寒,行于六月似火地骄阳之下,却如坠冰窖。
  他是个文人,纵使爱使些阴私计策,但想想自个儿要光明正大的屠杀无辜之人,还是发自内心的抗拒。
  不。
  不可心软,太子的脾气他知道……
  家中妻子儿女的笑颜历历在目,轻衣肥裘,万人尊崇的地位亦是难以舍弃。
  这位身居兵部高位多年的朱袍官员在内心争斗了一会儿,还是咬着牙拿定了主意。
  要怪,便怪你们命不好,生在夹金山,可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吧。
  ……
  小男孩打着赤脚,瘦骨伶仃的胳膊提了个被烧的通体焦黑的破瓦罐,一脸希冀到出漆黑的药汁给躺在床上的三叔。
  自那日谈话已经过去十余天,三叔的病日益恶化,见天地咳血,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
  阿晋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可是这荒凉破败的夹金山哪里有大夫,偶尔遇见一个赤脚游医,也拿不出那些个铜板请来。
  他只能独自一人进山,拿藤曼捆了身子,艰难地趴在峭壁之上,照着偏方给三叔采药。又自个儿拿炉子煎药,给常三服下,一心盼着三叔的病能好。
  不幸的是,那黏糊糊的草药汁每日不落地灌下去,三叔的病却不见起色。眼瞅着他越发地不行了,整个人显现出油尽灯枯的样子来,素来淡定的阿晋也忍不住慌了神。
  今日的常三难得清醒了一阵子,扶着阿晋的手喝了两口药,无奈地叹息一声:“阿晋,这些日子你看了也看了,查也查了,那位大人的品行你可放心?”
  “我这身子已是拖不得,若你那定了主意,今日便去吧,把我们守了多年的东西,交给卫大人。”
  阿晋咬牙。
  确如三叔所说,他的身子骨眼见得病入膏肓,家中又没得银钱给他看病。若是怀里那东西可以向卫大人换的银子给三叔看病,他着实没甚么舍不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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