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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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随便用自己观点解释他人行为的人不用理他。」
  崔河重叹一息,表情总算松下。
  应采声扯过崔河的头发,在他唇边亲了一口,耳语:
  「放心了?……真后悔告诉你。」
  自从和夏青表明看上了崔河,他有事无事就在应采声画图时,到水墨教室说些自以为是的理论,弄得应采声不堪其扰。评完分那天,应采声本想和崔河在停车场聊聊玩玩,等夏青识趣走人再回去继续画图;但他就是走也不走,甚至以画应采声的名义,大剌剌地把画架搬到他旁边不走。
  应采声已经疲乏和他讲理,东西收了就咬崔河耳朵说要去他宿舍。把应采声带到房里后,崔河说,他晚点还得到諮商室去,又问应采声这次也要留下吗,要不要打电话回去?
  「你打。」应采声说,家里对他来说太吵,他不想回去。
  崔河有点尷尬,但又无法违抗应采声,硬着头皮拨了他家里号,果不其然是那爱嚼舌的母亲接的。这次说了没两句就结束了,几乎是立刻答应,也没甚么不开心或担心,让崔河很意外,怎么这么乾脆?
  「有没有很庆幸我不是女生?」
  崔河说,应该不是这样吧,如果是应禹的话,他母亲也答应得这么快吗?
  「会比较捨不得一点。」应采声说,他自己也知道自家并不是多不幸还怎么的,但偏心得明显实在也不怎么好受。算了吧,就不要比这个,要崔河打只是不想听母亲囉唆而已,听了她高频率的声音头就疼。
  崔河看看应采声,问:
  「你是那种比较敏感的人吧?」
  「是吧?……」应采声趴在崔河床上,眼神毫不客气地打量他。彷彿用视线勾勒工笔线缘般细腻,「所以你可不能弄痛我。」他笑。
  崔河脸蛋刷地热红,音量大了些,说,现在吗?
  应采声嗤一声喷笑:「甚么现在?我有说甚么?」
  崔河挠挠后颈、摇摇头,看着地上说:没、没甚么。
  就算应采声没有对他动粗,他的声音,表情,动作,也够他心跳了。他总是会想要和应采声多一步的肌肤接触,想看他的裸体,想对他……。罪恶感的原因,崔河不敢再想下去,应采声才十七岁,看起来也没那个意思,他不该这么肉慾。
  「你先去吧,我睡一下。」应采声闔上眼,在崔河还未整理他混乱的思绪前,就进入平稳均匀的呼吸节奏。他应该是很累了,种种跡象显示,应采声是把自己逼得很紧的人;为了不要输给哥哥,为了能有被认同的地方。说不定这里是他难得能放松自己的地方。崔河这么一想,挺欣慰的。他战战兢兢地伸手触碰应采声的头发,发现那是有些带红的黑色。
  应采声,采声……崔河认为那是很好听的名字。如果能喊他名字,说不定能更亲密些。替他盖上了被子,崔河锁上门,到諮商室去了。
  四个小时后他回来,应采声依旧睡得很熟。
  今天是星期五,如果做了甚么,也不会立刻被同学发现异常。一时间,崔河浮现这样的想法。他不能算是趁人之危吧?应采声不会没想过在这里可能有甚么后果。说不定,他正是想让自己心理挣扎才大方地睡在自己床上,还故意说了那种话……虐人的技巧真是太好了。而且就算他做了甚么,他也不怕被打;甚至于,被打对他来说没损失,还能算得上是好事。
  想法这种东西很可怕。一开始只是想法,最后会变成实行。
  崔河真的动手了。不抱任何期待地,仅仅是因为情慾促成的想法和行动。
  时值冬日,天色暗得急,光线渐渐被淹没,只勉强看得清轮廓,看得见应采声长而密的睫毛。被应采声打了耳光之前的动作,崔河都要稍微思考才能回想起来。是在他脸上的几口亲,脖子上的几个吻,和伸进他衣服里,摸上他腰边骨侧后,因为他手冷,弄醒了应采声。
  很冰。
  应采声淡淡地说了这句,推开崔河的手。崔河说了对不起,让应采声又笑了。不是不能做,不过只要让他有一点不舒服就不行,怎么样,崔河办不办得到?
  「我不确定。」
  「你一定是处男。」
  崔河无奈,说,他的确是啊,不好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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